城主府。
滄瀾閣。
“城主確定要選在這裡?”
沈輕寒指著麵前地圖上那一大片綠色:“此地凶險,少主身有恙,進去萬一有事該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我相信墨兒能應付。你忘了她六歲便可獨自深入,抓來那鱷魚養在城外的事。”
“可——”
“不必多言,我意已決,你隻需按我說的去做即可。”
“是,城主。”
沈輕寒轉身出門,身後蘇滄漓的聲音卻又響起——
“沈熠,當初把你撿回來的是我,沒有我哪來的少主。你要記得向誰報仇,也該記得向誰報恩。”
“沈熠不敢忘。”
沈輕寒沒有回頭,他牙關緊咬,藏在衣袍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節寸寸青白。
短短幾字,卻好似用儘了他全身的氣力。
他腳步虛浮的離開滄瀾閣,最後在一處假山後停下,然後狠狠一拳砸在上麵,手未傷,卻將假山砸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如同他的心,內裡早已潰敗不堪,外麵卻看不出絲毫異樣。
阿墨,我該如何才能護住你。
另一邊,逍遙閣。
蘇清歡獨自坐在九層之上的屋頂,夜風陣陣,吹得她發絲淩亂如群魔亂舞,她卻不管不顧隻知往嘴裡灌酒。
雲景軒順著鐵鏈過來的時候,她身邊已經堆了不少空瓶子:“紅衣,你不能再喝了,我帶你下去休息。”
“走開,你擋著我看星星了。”
蘇清歡不耐煩的趕人,顯然已經醉意上頭,根本認不清眼前人是誰。
見她不願,雲景軒也沒繼續拉人,乾脆坐下陪她一起喝酒。
“紅衣,你為何不回來找我?”
許多清醒時無法說出口的話,雲景軒借著酒意問出了口。
“紅衣?誰啊?你又是誰?”
“我是景軒。”
“景軒,景軒。”
蘇清歡將這個名字在口中嘟囔了好幾遍,腦中才隱約有了點兒印象。
“我說怎麼有點耳熟呢,原來是我的大徒弟啊。他咋了?擱哪兒呢?”
“就在這兒。”
蘇清歡轉頭,沒看到人。
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從後麵擰著轉了一圈,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咦,有美人兒。”
“美嗎?那你為何不回來?十年了。”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一步不敢離開。”
“我在南疆苦苦等了你十年。”
“南疆?”蘇清歡蹙眉,“沒去過,我隻去過無垢山,和我師父。”
“對,就是南疆的無垢雪山。”
“你也去過?那你認不認識我家大徒弟,那個孽徒從來不叫師傅,氣死我了。”
“認識的。”
“真的?彆騙我,不認識也沒關係,下次介紹你倆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