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蘇清歡正在跟冷凝秋在院子裡說話。
看到太子出來了,冷凝秋一改方才還有些親近的態度,退開了幾步,說話也小心斟酌著措辭。
“白總管擔心太子妃吃不慣北冥吃食,特意準備了些您愛吃的點心小食,還說上次隨糧種一起送去的瓜果時蔬,等您回宮怕是不新鮮了,不日他會再送一批,讓您敞開了吃不必省,不夠還有。”
蘇清歡坐在院中石凳上,麵前的桌上早已擺好了點心小食,此刻她正哢哢掰著糖炒栗子,剝好就直接往嘴裡一丟,手上一刻不停繼續剝下一個。
“小白深得我心。”
“小白?”
夜流華剛好走近,就聽到她似乎是在誇彆的男人。
蘇清歡品出了他語氣中酸唧唧的味道,將剛剝好的栗子往他嘴裡一塞,語氣頗為嘲諷的開口。
“夫君好出息,連個孩子的醋也吃,小白就是白子逸,我六姐的孩子,你見過的。”
哦,那沒事了。
小白大白剛好湊一對,清兒好才思。
“嗯,你們繼續,孤幫你剝。”
小小吃醋一把的太子殿下,就這麼被一顆糖栗子哄好了。
冷凝秋在旁邊看的直呼神奇。
叩叩——
蘇清歡指節敲了兩下石桌,示意冷凝秋繼續說事。
“哦,”冷凝秋回神,“小表弟說,讓您得空回趟玲瓏城,他已把繼任大典提前準備好,您人到就成。”
蘇清歡剝東西的手一頓,隨即,又繼續動了起來:“下次見麵告訴他,彆操心這些有的沒的,玲瓏城我操心夠了,以後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一句話,成功把在場三個男人說懵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如今也才剛滿十六不久吧。
夜流華懷疑的看向閒影,後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沒錯,去年接親路上太子妃在病中度過了自己的十六歲生辰。
且當時她自己生辰都沒過,一碗熱湯藥就解決了,倒是還惦記著給流煙公主快馬送了重禮。
但這事冷凝秋不知道,所以他問:“冒昧請問您、貴庚幾何?”
母親曾說小舅舅比他小上幾歲,雖說如今小舅舅變成了小姨母,可到底是同一人,年齡又不會隨便長,怎麼也大不過他去。
“”
蘇清歡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把那破年齡說出來丟人,可又一想,她兩世為人加起來也三十六了,怎就當不得這個長輩了。
轉而便底氣十足起來。
“你這小孩真不懂事,不知道年齡是女人的秘密,瞎問什麼,再怎麼我也是你小姨,有沒有點長幼尊卑了。”
噗嗤——
三人不知誰偷笑出聲,明顯是聽出了她話中的強詞奪理,和那隱約的心虛。
蘇清歡扭頭狠狠朝笑她的人瞪去:“才見幾麵就喊上小表弟了,德行。”
冷凝秋嘿嘿一笑,且傻且憨。
“我與小表弟一見如故,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
“你也不差,待他日互市重開,來皇都,我親自為你慶功。”
“好。”冷凝秋重重點頭,很快又反應過來:“小姨這就要回宮了嗎?”
蘇清歡低頭剝栗子:“問你小姨夫。”
夜流華被這聲小姨夫弄得心花怒放,手裡剝好的栗子一股腦兒全放她手心,然後起身走向冷凝秋。
“宮中事多,此番出來將近一月,也該回去了。否則,不安分的都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