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
夜流華又氣又急又無力,看了眼那仍在嘩嘩流血的傷口,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劉希:"再廢話下去,清兒的血要流乾,你也可以直接下去陪葬了。"
"老臣的意思是,最好能尋一擅長女紅之人,戴上臣特製的可以避免血毒的手套,為太子妃施針縫合。
女子本就在意容貌,留疤已是介意,若當真在太子妃身上,留下臣縫合的蜈蚣,她醒來怕是第一個的殺了臣。"
這回劉希說錯了,蘇清歡醒來第一個殺他的原因並非因為所謂的疤痕,而是——
因為這蠢東西耽誤治療,白白讓她流了那麼多血。
"你們誰擅長女紅?"
夜流華迅速在殿中伺候的宮女身上掃了一圈,這時,奉命去打清水的詩雅回來聽到問話,端著銅盆就跑了過去。
"回太子殿下,奴婢最擅此道。"
其餘宮女紛紛點頭:"詩雅姐姐的女紅是整個東宮公認的最好。"
夜流華點頭,也不想在這上麵繼續浪費時間,耽誤蘇清歡救治時間,當即指著詩雅下令。
"聽劉希吩咐,你去給太子妃縫合。"
"奴婢遵命。"
詩雅走到床邊,聽著劉太醫的話,淨手消毒戴手套,穿針引線擦血跡,然後,開始下針縫合。
隻是她第一針還沒縫完,床上蘇清歡便痛苦的悶哼一聲,並隱隱開始掙紮起來。
"快來人,拿乾淨的布塞住太子妃的嘴,萬一掙紮中咬傷舌根可就糟了。"
傷了舌根重則危及生命,輕則影響日後開口說話。
不論輕重,因治療導致的誤傷,且傷的還是太子妃鳳體,劉希和詩雅這兩個直接參與救治的,恐怕也得落個有傷貴人之罪。
"退下,孤親自來。"
在後麵的小宮女拿著布就要上去塞嘴時,夜流華將其喝退,走過去細細淨手擦乾,然後坐在蘇清歡身旁,將他的手一點點塞進她嘴裡,避免誤傷。
"太子殿下!"
眼見太子的手一下被咬出血,殿中所有人都是一驚,本以為太子是要自己給太子妃塞嘴,小宮女手裡的布團都遞出去了,他卻把手塞了進去。
"閉嘴,快縫合。"
殿中一下安靜下來,詩雅強忍著縫合血肉的害怕,努力控製著手抖,耗時許久,終於算是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給縫合完。
呼——
劉希與詩雅同時鬆了口氣,但當劉希回頭看見太子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頭頓時又大了,怎麼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呐。
剛才他忙著指導詩雅縫合,壓根兒沒看到太子在他身後整這一出。
咬著布不好嗎,非得咬手。
但他又怎會知道,此刻夜流華心疼得厲害,若不用點什麼轉移下注意,他怕自己太過心慌做出有失太子威儀和顏麵的蠢事。
夜流華想陪著他的清兒一起痛,這樣,他才能感覺好一些。
"殿下,已經縫好了,您快把手拿出來,臣給您上點藥啊!"
隻是這藥上著上著,劉希又發現了新的不對勁之處,因為他無意間觸碰到了太子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