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夜流華抱她回到客棧,直到他將人放進被子裡,一層又一層得加蓋,可蘇清歡身體依舊在抖,沒有一點緩和減輕的跡象。
夜流華本以為她隻是在外麵覺得冷,可回到房間,暖爐也點了,被子也蓋了,還一蓋這麼多層,正常人早被捂得渾身熱汗。
可蘇清歡卻唇色發白,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夜流華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狀況,否則好端端的放個燈,怎麼轉眼就變成這樣了呢。
“清兒,告訴孤,你到底怎麼了?”
“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如此?”
“除了冷,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夜流華守在床邊,一遍一遍叫著蘇清歡,嘗試著與她說說話,可除了不停的抖,蘇清歡好似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她雖睜著眼,但雙眼卻是空洞又無神。
好似——
好似一個被抽乾了靈魂的瓷娃娃。
閒影已經跑去請大夫,詩雅一邊不停的往暖爐裡加碳加火,一邊焦急的往門口張望,心裡暗暗咒罵著閒影磨蹭。
平時跑的挺快,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沒看太子妃都要凍壞了嗎?
請個大夫半天也不見蹤影。
但其實詩雅也知道,閒影離開也不過片刻功夫,上個茅房都沒這麼快的。
可她也隻是心急,看著太子妃那般難受,詩雅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她家太子妃多好的一個人,怎的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客棧外,某處。
“鬼醫你瘋了,咱們是替月皇子來看她的,你好端端給她燈籠下毒做什麼?”
“你不也坑人家銀子了嗎?那破玉佩也值五兩,二兩頂天了,也就夜太子那沒見識的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你——”
紅焰氣得恨不能拔光麵前人的胡子。
“我坑銀子也好過你下毒,現在怎麼辦,你那什麼毒,厲不厲害,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冰火兩重天,用那丫頭的血煉製的,所以隻對她有效。看似凶險,但實際無傷性命,以那一身毒血,最多一日便可化解,隻是會受點皮肉之苦,無甚大礙。嘿嘿,小師傅醒了,可得感謝我送她的這場造化呢。”
鬼醫笑得滿臉不懷好意。
紅焰看的心頭直跳:“你不會除了下毒,還乾了彆的吧?”
“沒啥,就是看她與夜太子登對,助他倆成就好事。嘿嘿,不過啊,小丫頭的心大著呢,憑他可拴不住那顆心。
走著瞧吧,我家小師傅那般人物,可不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
走吧,回去讓皇子好好搞事業,早點拿下西珞,說不得日後這好事就落他身上了,可彆給他機會不中用。”
“哎,鬼醫你等等我,你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呢?倒是大點聲讓人聽清楚啊。誰要吊死,還有你說什麼好事?”
……
客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