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下了樓,蘇清歡接收到那四雙尷尬又飄忽的不自在眼神時,兩世以來,她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社死的感覺。
臉麵是個好東西,可惜被一個小小媚毒,徹底丟到這犄角旮旯的平原郡了。
“走,趕緊走,立馬就走。”
蘇清歡都沒臉見人了,直接窩在夜流華懷裡,剛還喊餓,這會飯也沒臉吃了,整張臉都藏起來,小手死命的掐著男人腰間軟肉,一個勁兒的催促。
“好好好,閒影詩雅,上去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裡。”
兩人應了聲是,立馬上樓收拾東西。
夜流華則讓店家打包了些吃食,直接抱著蘇清歡上了後麵馬車等。
“清兒乖,你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墊墊。”
“不吃,氣都氣飽了。”
即便上了馬車,蘇清歡也仍是將自己埋在軟榻上,不願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腦袋露出來一點,鬱悶的開口:“我昨夜很大聲嗎?他們是不是都聽見了?要不然為何那樣看我?”
“不大,沒聽見,他們不對。乖,先吃點東西,詩雅閒影估計還得一會兒收拾。”
“真的、不大聲嗎?夫君可彆騙我,否則,以後彆想上我的床。”
呃,這個懲罰有點太重了。
“可能、有點大。”
“有多大?”
蘇清歡手揪著軟榻上的毯子,心虛又小心的試探。
“也就、湯池裡最大聲那麼大聲。”
“那豈不是整個客棧都聽到了?!”
蘇清歡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真的是丟人都到姥姥家去了,這以後,北冥百姓提起太子妃,不得說她欲求無度要了一夜,險些沒榨乾太子啊。
啊——
蘇清歡埋臉尖叫,腳上還不停的來回拍打著軟榻。
夜流華也被她這動靜弄得失笑,但又不得不好心提醒:“清兒,你此刻的動靜與昨夜差不離,小心又讓人聽去。”
一句話,蘇清歡瞬間噤若寒蟬,那是一下也不敢動了。
哈哈哈——
詩雅與閒影回來時,便聽到太子殿下那開懷的大笑聲,以及太子妃嘶啞又氣惱的罵人聲。
聽得他倆回來,太子殿下才收聲發話。
“送太子妃回路政司。”
“是。”
路上,夜流華到底是哄著蘇清歡吃了些東西,而後陪著她一起擠在狹窄的軟榻上,一直睡到天亮。
其實馬車後半夜就到了路政司,但見馬車裡兩人正睡得香,詩雅與閒影便也沒去叫醒他們。
左右太子殿下也說了,天亮回程。
時間尚早,不著急。
次日。
天大亮時,蘇清歡才悠悠轉醒,旁邊的男人已經不見,她默了默,很快便收拾情緒投入到新一輪忙碌中。
隨著修路工期的日益推進,蘇清歡也越發忙碌起來,但每隔半月太子殿下便會駕臨路政司一趟,眾人也都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