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訓結束後,太子太子妃當晚啟程,返回帝京——夜華城。
連南營將士特意為兩人準備的慶功宴,他們都沒參加,下了山穀就直接出發,多一刻的停留都不曾有。
南營。
夜淩汐坐在篝火旁,一手抓肉一手飲酒,一邊與將士們慶賀神槍隊成立之喜,一邊在想著事情。
皇兄從山穀離開時,神色好像有些不對,眼神一直黏在皇嫂身上,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將人就地正法。
那眼神炙熱火辣的令人咂舌,連夜淩汐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心驚。
但蘇清歡卻淡定的好似習以為常,隻吩咐閒影回去收拾東西,然後同詩雅一起在山穀外等著。
若他那時沒聽錯的話,皇兄是一上馬車就……
總之那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夜淩汐聽得格外清楚,此刻那聲音仍猶在耳邊回蕩。
夜淩汐承認,這位皇嫂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人長得漂亮,能力也沒話說,如今對皇兄也算百依百順。
可再如何,皇兄也不該如此急不可耐。
昨夜在營帳中胡鬨到半夜也就罷了,好歹由他在外頭守著,其他人即便有所察覺,礙於身份也不會亂說什麼。
可今日,當著那麼多還在撤離的將士的麵,他便直接在馬車上將人給要了,這與昨夜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私下裡怎麼都好,可當著那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行徑,太子的臉麵何在?太子妃的威儀何在?
皇嫂這幾日看著對誰跟都嚴厲,是個下手狠辣做事條理的嚴苛教官,可竟也由著皇兄如此胡來。
皇兄是男子怎麼都好說,她一個女子連名聲都不要的嗎?
好在如今南營這些人,已經被她這幾日的集訓徹底收服,不論是礙於君臣之禮,還是教官的教導之恩,都不會對此事亂說。
可若是沒收服,那日後,太子太子妃荒淫無度的消息,豈不是要傳的整個北冥人儘皆知。
“哎——”
夜淩汐歎息一聲,又是一杯酒下肚。
“主帥,愁什麼呢,今日是咱神槍隊正式成立的大好日子,可不興唉聲歎氣,來來,喝酒——\"
來人正是先夜淩汐一步,因春耕之時護衛不利,被貶來南營駐守的前京畿營統領——張亮。
已死去的淩王謀士張廣的親兄長。
夜淩汐看向張亮,有些奇怪。
\"你因她被貶還死了親弟,當真不恨?\"
\"恨?\"
張亮忽而一笑,他轉頭,指了指滿軍營怎麼也壓不住喜意的同僚們。
\"就憑這些,殿下都恨不起來,我又如何去恨?教官不同尋常女子,她是心有溝壑做大事之人,這幾日越接觸教官,我便越是慶幸小弟刺殺未成。
若舍弟因她爭寵而死,我自當為他報仇。可他是因為險些害死如此大才之人,被太子太子殿下正法而死,我不該也不能恨她。
沒有她,我邊軍將士不知還要死傷幾何,從保暖的羽絨衣到步槍,還有今年豐收的秋糧即將成為軍餉送來,這樁樁件件喜事又怎會發生。
主帥,您覺得我該恨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