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陽光溫煦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的午後,微風輕柔地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麼秘密。
葉楓眉頭緊蹙,眼中滿是無奈與好氣交織的神色,目光緊緊追隨著已經離開有段時間,卻仍時不時看著自己的裝扮偷偷憋笑的兩人。
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雙腳微分,坐姿略顯隨意,
“我說,漆師父、芩師娘,你們也太過分了!我都如此犧牲形象了,居然還笑個不停。”
之前在化妝時,葉楓原本是打算將自己裝扮成一位年長的大爺,可仔細一想,這樣一個大爺和一個大媽的組合似乎不太合理。
若裝作一家三口,葉楓的樣貌實在太像李相夷了,極易引起注意。
“唉,我這長相可真是個大麻煩,太容易暴露了。”葉楓歎氣的自言自語。
最終,葉楓決定男扮女裝,如此還能戴個麵紗,或者帷帽。
彆說,由於葉楓這具身體自小虧空,如今雖已二十四歲,卻隻有少年人的身高和體態。
他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伸手拿起一件女裝,在身前仔細地比劃著,“希望這樣能順利蒙混過關吧。”
穿上女裝後,隻要不說話,倒也毫無違和感。
如此,他們刻意扮作了為父治病,長途跋涉、千裡迢迢尋覓醫師的一家人。
漆師父充當父親,芩師娘扮演母親,而他則是啞巴女兒。
如果不是這兩人時不時地憋笑,這原本應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組合。
“哼,你們若再笑,我可真要生氣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三人已經能一起說笑了。
不過,無論事情多麼怪異,時間一長,人們總歸會慢慢習慣。
等三人來到東海時,已是幾天後了,黃昏時分,天邊的晚霞如絢麗多彩的錦緞。
東海的一個小村子裡,芩師娘身著普通的藍布褂子,頭裹箬巾,手中拿著一個由葉楓友情提供的蒲扇,時不時假裝驅趕著蚊子,臉上帶著溫和又略帶討好的笑容。
她微微彎著腰,身體前傾,湊近一位村民,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她正和一個住在海邊有些年紀的海民,在一棵古老的榕樹下閒聊,借機打探消息。
雖說一路上他們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當時為了趕路,並未仔細打聽。
如今到了目的地,自是要將情況打聽清楚的。
葉楓身著一襲淺綠色的長裙,裝作不能說話的模樣,乖巧地跟在芩婆身邊。
“不知道能否順利打聽到有用的消息。”漆木山靠坐在馬車車轅上,雙腿隨意地耷拉著,看著母女兩人,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芩婆和葉楓回到馬車邊,臉色略顯陰沉,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憂慮。
“怎麼會這樣,情況似乎不太妙。”芩婆喃喃自語的說道。
消息已經打探到了,前段時間這邊確實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村民們遠遠地就看到水麵水花四濺。
刀劍對拚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一直傳到岸邊,據他們所說,後來船被打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