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晚上,一清吧。
“哎,還是你混得好,我前女友跟一個富二代跑了不說,我北漂了五年還是被打了回來,雖說沒那麼累了,但這靈魂啊,卻總是覺得憋屈,覺得差點啥。”
清吧裡唱著民謠,容卿喝著長島冰茶,聽著在簡城考公上岸的初中同桌李準和她吐槽近況。
說著他招手叫來服務員:“你好,幫我來一杯酒,正常冰,苦一點,跟我的命一樣苦的。”
容卿輕抿了一口酒,淡悠悠的道:“那沒有比你這苦的。”
“噗。”
李準小心臟一梗,像是被悶錘子砸了一下,都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同桌人怎麼嘴還那麼毒呢。
容卿咬著吸管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兩天腦袋裡一直有個人影在晃,她想跟他打聽打聽。
李準卻先提起了一件和她行業相關的重磅新聞,某市出現了重大水源汙染的事,光賠償金額都百億,他感慨著:
“你說你是環境評價高級工程師,你說說鬨出那麼大的事,誰來負這個責啊。”
容卿身子懶懶的往後一靠,指尖就著杯壁一下下的敲著,敏感的話題讓她挑眉:
“需要負責的人很多,尤其是當初對環境進行審批的人。”
其實就是乾她這行的人,負重大責任。
她這次過來,是簡城這邊有塊新批的農業試驗場,她過來做環境檢測,看試驗場的用地是否對周邊生態構成汙染。
倘若數據超標要整改,開始後還要繼續監測數據,倘若有所包庇等行為,那就是犯法了。
想到這,她輕敲杯壁的手突然一怔。
等,等下。
容卿微微吸了一口氣,腦海裡回憶著大前天晚上和車裡那倆人告彆時,後座那個大嗓門的男人說那教授在哪工作來著?
農…農科院?
她沒記錯吧。
其實那天回去後,她不是對那個教授念念不忘,是還有另外一件事令她迷惑了。
車子抵達她住的民宿時,刹車踩的很突然,車上係著的一個掛件明蕩的很高,那掛件看著很眼熟。
她覺得很像是她在大學時做的一件非遺手工藝品,後來在京大學校微信公眾號上做活動,送了出去。
她當時認為獲贈之人是個沉著穩重,乃至是在學術造詣上都非常厲害的,結果看到來的人卻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男生。
後來這人對她死纏爛打,於是就成了她——前男友。
雖說這手工藝品他說不小心弄丟了,可這世間也就那獨一份,怎能會在那輛車上掛著?
所以,一定是她看錯了?
倆人嘮著,容卿不覺間喝的有些多了,畢竟長島冰茶不是真的茶,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