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墨雲翻湧。
京都璀璨的繁華綿延不絕,儘頭像是與天穹銜接在了一起。
位於中心六十多層的豪奢酒店裡,落地窗結實的玻璃擋住了外麵席卷而來的勁風。
電動窗簾沒有拉上,畫麵一晃而過時,透出了裡麵的景象。
在窗邊一單人長沙發上,女人纖細的兩隻手腕被鉗製著捆綁於頭頂,麵對著沙發前的一男人,她身子不斷的往後退縮,微微搖著頭,眼底透著慌亂,似在求饒。
偌大的房間內,容卿含著水氣,聲音沙啞:
“葉景潤,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那樣做的……”
後者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墨黑的眼底諱莫如深:
“是麼?那將我刪除,又算怎麼回事?”
她的離開,甚至是和他說一聲都沒有,把他當成了什麼?又殘忍至極,將她的一切痕跡在他身邊抹除。
完全罔顧他的想法。
容卿眼底淚汪汪的:“我不該不說一聲,可是……”
可他也從未和她坦白過他的心意,不是麼?
男人陰涔的眼底卻溢出一抹諷刺。
“那你慢慢說給我聽。”
在她逃跑後,她的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無力的,甚至是不被信任的。
容卿察覺到他周身可怕的氣息彌漫過來,想側身從沙發上跑開,可還不等她有所舉動,腳踝突然被他驀然一拽。
“啊……!”
容卿尖叫一聲,她就像是被野獸再三抓回來的逃跑獵物,隻想要狠狠肆虐,乞求根本無濟於事。
置身於他的身下,修長的身影逐漸籠罩住了她。
……
翻滾的雲壓得很低,酒店似乎被隱匿其中,落地窗內隱隱窺得下方的不斷流動的蜿蜒彩色燈帶。
不知多久過去,興許是到了整點,遠處隱隱傳來了鐘樓被撞響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傳來。
到最後,似乎將夜晚都給震碎了。
……
翌日。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身子又沉又重,渾身酸疼。
再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她望著天花板,一時間有些茫然和空洞。
思維緩了數秒,她才逐漸意識到,房間裡空蕩蕩的,安安靜靜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微微蜷縮起身子,再次泛紅了眼眸。
她做了錯事,也遭受到了懲罰,隻是後麵,她又該何去何從。
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了。
浴室裡熱氣彌漫。
赤白的足緩緩踏入了浴缸裡。
熱水將她包裹,紓緩著她身上的每一寸疼痛不適。
發絲也濕漉漉的,臉頰耳根被蒸騰的透著紅,眼眶也像紅著眼的兔子。
“滴——”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
容卿驟然嚇了一跳,在浴缸裡連忙捂住胸口。
她沒有關浴室的門,熟悉的身影經過門口,容卿羽睫又微微輕顫了起來。
他竟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