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認識淩淵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見到淩淵這般虛弱的樣子,而且還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虞嬌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她小聲道:“是不是剛才抱我的時候,傷口裂開了呀?要不我幫你看看傷吧?萬一真的裂開了,也好讓大夫重新包紮一下。”
淩淵頓了頓,給她看傷,那不就露餡了嗎?
他啞聲道:“沒事,孤能忍住,嬌嬌睡吧。”
聽他這麼說,虞嬌更不放心了,“還是讓我看一眼吧,萬一傷口真的裂開了怎麼辦?”
淩淵闔眸道:“大夫年紀大,這會兒都已經睡下了,彆折騰他了。”
他忽然睜開眼睛,看向虞嬌:“嬌嬌不希望孤這麼疼?”
虞嬌連忙點頭,“自然。”
淩淵挑唇:“那嬌嬌親孤一下,說不定孤就不疼了。”
虞嬌的身體往後縮了縮,搖著頭道:“鮫人沒有止痛的作用,你要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就去吃藥。”
淩淵歎了一聲:“罷了,讓孤疼著吧。”
虞嬌抿唇,沒再開口。
話本上說,隻有夫妻之間才可以親親,淩淵和她又不是夫妻,怎麼能隨便親她?
她才不是那種隨便讓人吃豆腐的笨蛋鮫人!
*
因為淩淵“受傷”了,所以他們又耽擱了一日才出發。
出行時,華麗寬敞的馬車上放置了一個浴桶,供虞嬌使用。
路上,淩淵和虞嬌乘坐同一輛馬車,靠著車壁闔眸假寐。
虞嬌趴在浴桶邊和雪球玩兒,時不時看一眼淩淵。
淩淵微微蹙著眉,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虞嬌小聲建議:“淩淵,你要不要也和雪球玩兒一會?說不定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沒那麼痛了。”
淩淵闔眸道:“不必了,既然嬌嬌不願意幫忙,就讓孤疼著吧,孤受得了。”
虞嬌眨了眨眼睛沒理他,繼續和雪球玩兒。
淩淵沒想到虞嬌竟然真的不管他了,暗暗磨了磨牙。
沒良心的小鮫人。
蓬洲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路上大概要走半個月。
白天的時候虞嬌躲在馬車上的浴桶,到了晚上投宿客棧時,侍衛會提前在客房的浴桶放好水,淩淵用鬥篷將虞嬌整個人裹起來抱進客棧。
雖然也有小二覺得這位公子未免太寵愛自己的夫人,竟然走路都得抱著,但到底沒人懷疑虞嬌的鮫人身份。
接下來的路程,虞嬌抱著小兔子玩兒,還能看馬車外的風景,倒也不覺得無聊。
淩淵騙不到小鮫人的親親,也懶得繼續裝病弱,靠著車壁看書。
虞嬌心中還覺得稀奇,淩淵那日後背全是血,竟然這麼快就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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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車隊行至一片樹林,晌午的日頭太曬,太子吩咐眾人在林中休息,午後再出發。
虞嬌原本不能下車,隻能留在車上,馬車內雖然放置了降溫的冰塊,還停在樹蔭下,但依然悶熱。
浴桶擺放在車窗前,方便虞嬌看風景,她趴著車窗向外張望,忽然發現樹林不遠有一處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