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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看似平靜的於楠,是咬著牙,忍受著陣陣巨痛熬過來的。她怕肖敏銳擔心,而極力遏製住了**。
肖敏銳的傷口也同樣是揪心地痛。但他的承受能力遠遠地超出於楠。看到於楠不時地翻身,他真想過去安慰她一番。但妻子就在身邊,他隻能強忍著那份關愛。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看到於楠安穩地睡去。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郭靜晨這一夜也沒有睡好。她一直擔心丈夫的傷痛。晚上起來多次,檢查他的體溫。看到於楠處於熟睡中,也沒有上前打擾。
“你醒了?我去給你打點水來。”看到肖敏銳睜開了眼睛,郭靜晨拿起水壺,去了茶水房。
肖敏銳想問問於楠的情況,又不忍心驚醒她。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
看到劉嚴床邊那位劉夫人請來的護工,還在那裡安靜而專心地守護著。肖敏銳便輕聲詢問道:“這一夜,劉總怎麼樣?”
那人指了指床頭的那些儀器,回答道:“一切正常。”
“那就好。”
郭靜晨打來了開水,正準備幫肖敏銳洗漱,便接到科室的電話。一位病人急需手術,讓她趕快過去。她囑咐兩句,扔下毛巾就走了。
肖敏銳也懶得動彈,躺在那裡盯著於楠看。
“早上好。”英子不合時宜地進了房間。她聲音低低地與肖敏銳打了個招呼,兩隻腳卻徑直走到劉嚴的床邊。
她謹慎地伸長脖子,看到劉嚴和昨天一樣,依然昏迷不醒。這才放心地後退幾步,回到肖敏銳麵前。
“肖總。劉總怎麼樣了,昨晚醒過來了嗎?”
肖敏銳:“沒有。一直昏迷著。”
英子在心中叫了兩聲好。
“餓了吧?我給你們買來了早餐。”
肖敏銳想示意她小點聲,但為時已晚。於楠睜開了眼睛。
“於助理,您早。”
“您早。”
英子:“你們餓了吧?我買來了早餐。一人一份,快趁熱吃吧。”她將早餐放在了床桌上。
劉嚴的護工聽到這邊的聲音便站起身來。“幾點了?喲,都到了吃早餐的時間了。”
肖敏銳衝他道:“大哥,您也過來吃點吧?”
男護工:“謝謝,謝謝。我去樓下餐廳吃。這裡您受累幫我看一下。行嗎?我馬上就回來。”
肖敏銳:“好的。你去吧。”
看到那人離開,英子又輕手輕腳來到劉嚴身邊。她這次仔細地把劉嚴查看了一番,不禁心中暗喜。一夜的煎熬算是沒有白過。
她衝著肖敏銳搖搖頭,表示人還沒有醒過來。便回到於楠身邊。
“於助理,傷口痛嗎?”她問。
“嗯。好些了。”於楠生怕肖敏銳擔心,忍著痛回答道。
“肖總,您這樣不好用餐。還是我來幫您吧。”看到肖敏銳手上纏滿了繃帶,英子便想拿起勺子,給他喂食。
“不用,不用。”肖敏銳急忙擋了回去。“謝謝。我能行。”他邊說邊用左手將勺子朝嘴裡送,但飯湯還是灑了一身。
“哎呀,就讓我喂您唄。又不是沒喂過。”她的嗲聲讓於楠聽了很難接受,再加上最後那句話,使得於楠原本對她的厭惡又加深了一步。
肖敏銳也發現了英子這話的漏洞。他索性放下勺子,端起碗來一口將粥喝了個乾淨。“好了。我喝完了。您還是去照顧於助理吧。”
英子原地不動地站著,為他擦去嘴邊的湯漬。“您這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我買的粥非常好喝。我就知道您喜歡,所以才特意買的。”
肖敏銳偷偷瞥了於楠一眼,很是著急地說:“英子,你彆忘了。叫你來,是讓你照顧於助理的。”
英子:“我知道啊。我也給於助理買來了早餐。但是,我看於助理的傷勢沒有您的重,所以我照顧您也是應該的。”
肖敏銳:“好了。我這裡不需要。你過去吧。”
“我這裡也不需要。我吃好了。”於楠放下碗筷,背衝著肖敏銳躺下來。
這一夜,她除了與傷痛較量,更在與自己的內心抗衡。自從來到這間病房,她便親眼目睹了郭靜晨寸步不離、悉心照料肖敏銳的點點滴滴。看著他們恩愛有加的互動,看著郭靜晨徹夜不眠的嗬護,把她對肖敏銳的那點感情,打壓得無處遁行。而肖敏銳的表現,更讓她懷疑他們之間情感的真誠。一個這樣背叛了妻子,卻心安理得的人,哪裡還有忠誠可言。隻能標上道貌岸然的頭銜。他這可怕的兩麵,更像是一出鬨劇中的魔影。真實的麵孔永遠地隱藏起來,任憑你撥雲見霧也無法看清。而身處在鬨劇中的自己,就是被妖魔所惑,妖念符身。在無知中踐踏著他們的幸福,玷汙著他們原本真摯的感情,摧毀著他們和睦美滿的家庭。她就是一個該被金箍棒橫掃、背負千古罵名的罪魁禍首。她這樣評判了自己的行為過後,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份盲目付出的感情,根本沒有出路、沒有未來。而繼續下去更是毫無意義。是的。是到了該退場的時刻。
看到於楠這一舉動,肖敏銳又是一陣心疼。他無奈地起身離開病床。“那你去幫於助理收拾一下吧。”
英子:“肖總。您這是去哪裡?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肖敏銳語氣嚴厲地:“英子。我讓你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坐下來陪著於助理,照顧於助理。”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哎,您去哪裡?”
“我去看看陳述全。”雖然頭還是有些發暈,傷口在隱隱作痛,但肖敏銳覺得總比跟英子糾纏不休要好許多。況且,他也真地擔心陳述全的病情。
到了電梯口,遇見匆匆回來的郭靜晨。
“你這是去哪裡?”
“我去看看陳述全。你這是”
郭靜晨:“我馬上要做個手術。過來先看看你這邊的情況。”
肖敏銳:“我這邊沒事。公司裡的人剛送來早餐,我們都已經吃過了。你不用操心。忙你的去吧。”
“沒有什麼事,那我就走了。陳述全在5病區42床。”
“你一夜也沒有休息好,能行嗎?”
“沒事。早都習慣了。你看完了早點回去休息。就不要亂跑了。”郭靜晨囑咐完,又匆匆離開。
肖敏銳來到5病區。他在走廊上慢慢地走著,尋找著那個42的數字。
“肖總。”肖敏銳聽到身後的喊聲,疑惑地停住了腳步。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肖敏銳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看見昔日的戀人,現在依然如此美麗的韓雅菊,手裡拎著飯盒,坦然自若地站在他麵前。
肖敏銳:“您怎麼在這兒?”
“我來給陳述全送飯。”
“噢。”他看了看病房,又看了看她身後。不明白此時此刻,何珍珠去了哪裡。而讓這麼一位地下情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聽說您受了傷。現在怎麼樣了?”
肖敏銳:“沒什麼。隻是點皮外傷。陳述全怎麼樣了?”
“很嚴重。已經確診為胃癌晚期。醫生說他隻有三個月的時間。”
“啊。是這樣。那我進去看看。”
“跟我來。”韓雅菊坦然地將肖敏銳引進病房。
“肖總,您來了。”陳述全滿麵笑容地迎接著他們的到來。他這煥然的神情讓人看不出是得了癌症的病人。“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您呢。”自從韓雅菊來向他宣布,與李廣斷絕了關係,重新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他便覺得陽光燦爛,精神煥發。那些病痛被他驅趕得無影無蹤。似乎韓雅菊已經成為他真正意義上的愛人。所以,見到肖敏銳能這般地理直氣壯,更不覺得尷尬了。
“我沒事,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