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城郊外,一處破廟之中,幾名看似流民的漢子正在飛速的更換衣服。
“大家速度快點,然後把所有衣服都燒了,決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一名為首的漢子,三角眼,塌鼻子,聲音中透著一股嚴厲,催促道。
其他三人默不作聲,但手腳飛快,轉眼就各自換上了商人打扮。
“這次行動,沒留下任何尾巴吧?”
為首漢子冷聲質問。
那三人立刻搖頭,其中一人回答道“頭兒,我們都是半個月前假扮流民混進去的,足足等了十幾天才敢下手,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嗯,如此最好。”
為首漢子微微點頭,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們繼續蟄伏北寧城中,若三皇子有新的命令,我會去找你們。”
“記住,給你們的錢彆急著花出去,一定彆太惹人注目。”
“明白,小的們知道輕重。”
那人連連點頭,隨後四人便悄然離開。
與此同時,秦軒來到了北荒區的幾口井水邊。
這幾口井水是北荒區成立之初,秦軒命人打造的。
“王爺,您懷疑井水有問題?”
諸葛玄見秦軒神情,忍不住猜測道。
秦軒微微點頭“暫時還不清楚,你去命人抓幾個死囚過來,我需要試驗一下。”
隨後,秦軒又立刻叫來正在診治的大夫,詢問是何種疾病。
結果幾個大夫居然各有說辭,有說是冷熱病,也有說是傷寒,但慶幸的是排除了疫病的可能。
“王爺,小老兒鬥膽有一個猜測,不知道該不該說。”
一名精瘦老人,低聲說道。
有彆於其他大夫的是,此人一身襤褸,竟連雙完整的鞋都沒有。
相比之下,其他大夫雖不至於錦羅綢緞,可好歹也都體麵。
“老人家,您請講。”
秦軒自然不會以貌取人,同樣報以醫者該有的尊重。
老人有些受寵若驚,忐忑地道“草民來自丹霞城,之前險些喪命,多虧王爺派人救治,所以草民才甘願冒著得罪同行的風險,說兩句不該說的話。”
看得出來,老人有些自卑,同時內心也很掙紮。
他遲疑了一會,這才接著道“草民剛才看病的時候,發現這些人都是正氣不存,邪氣聚結,體表有濕熱之症,體內卻無熱氣,加之得病之人腹瀉、嘔吐不止,怕是有人故意下了赤毒,才會讓這麼多流民同時生病。”
“赤毒?”
這是秦軒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老人點點頭“這種毒原先來自於滇南之地,後傳入中原,但已經有許多年未曾出現。”
“小老兒雖然是丹霞城人,但祖上卻是來自滇南,加之世代行醫,所以才能說出一二。”
“如果真是赤毒,又該何解?”
秦軒皺眉問道。
“若是在滇南之地,倒是不難,以滇南特有的金雞納樹樹皮為藥,碾磨成粉吞服,即可起效。”
“可滇南之地距離北境千裡之遙,就算能夠取來,怕是為時已晚,況且此次中毒之人數萬,怕也是有心無力。”
老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無力的歎息道。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秦軒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