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瞬間嘩然!
“銀霜玉露,圓月一輪,江山共賞千秋月。”
“金桂丹楓,清風萬裡,北寧同迎四海風。”
這上下聯無論是韻腳、字數、斷句,甚至是意境,都極為的契合。
最關鍵的是,那對出下聯之人用了一個“北寧”,指的不正是北寧城嗎?
此等急智和才華,頓時讓在場所有儒生都紛紛驚歎,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去。
“是楚王!”
“是咱們的王爺!”
“王爺居然來了!太好了,這下有好戲看!”
“……”
來人正是秦軒,笑意盎然,和煦如風。
他今日沒穿軍裝,而是特意換了一身儒袍長衫。
一頭黑發以竹木簪子隨意攢起,幾縷長發飄逸在額頭之前,劍眉星目,麵容剛毅,渾身上下既透著一絲儒雅,又不缺一股帝王之氣。
圍觀的百姓這一刻紛紛下跪,高聲齊喊。
北寧城的儒生們,更是喜不自禁,有的甚至激動地落下了眼淚。
北寧城本就缺乏文學底蘊,是以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整體學問的確不如外地。
但自從秦軒出了兩幅千古絕對之後,北寧城儒生的底氣就上來了,學風更是一改往日懶散,變得勤奮向上。
“王爺,這兩人實在欺人太甚……”
有儒生好似在外吃了虧的孩子,衝著自己的父母委屈道。
秦軒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袁懷和趙啟軒身上。
“兩位一位是講郎,一位是助教,也好意思在這邀月樓欺負普通學子?”
邀月樓一事,其實剛開始發生矛盾時諸葛玄就已經偷偷彙報過來。
但秦軒礙於都是學子之爭,他一個堂堂王爺,總不好親自出手?
可豈料對方不講武德,來的居然是鳴雅書院的講郎和國子監的助教,這就有點以大欺小了。
這就好比是明明大家說好了學生之間競賽,結果對方直接派出了老師參賽,最後贏了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架勢,這如何能忍?
“今日是私下以文會友,並無官職、身份一說,既然你北寧城敢掛出千古絕對,就該做好被全天下人挑戰的準備。”
趙啟軒不愧是狂儒,哪怕是麵的秦軒這位楚王,也依舊絲毫不懼。
他眯著眼,嘴角揚起,諷刺道“楚王,你既然對出了袁兄的那副上聯,不知道我的上聯你可……”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趙啟軒話沒說完,秦軒已經脫口而出,然後語氣玩味地反問“很難嗎?”
趙啟軒頓時色變,他全然沒有料到秦軒居然能夠如此之快地對出自己的下聯,而且還如此的貼切。
“青山對綠水,白頭對皺麵,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有儒生忍不住拍案叫絕,對子講究詞性相近,秦軒這下聯簡直完美無缺。
“哼,楚王你也曾在國子監求學,能對出這個下聯並不讓人吃驚,我這還有一聯,你若是能對得出來,我才心服口服。”
袁懷冷冷一笑,不等秦軒答應,便開口道
“天當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
此上聯一出,四周的人頓時有些驚呼,因為這上聯太過大氣磅礴,竟以天作棋盤,以星星作棋子,那下棋的是誰?自然隻能是天子。
是以這上聯最後那句反問,其實是在暗諷秦軒這位楚王不夠資格,畢竟他還不是皇帝。
“袁兄此聯,實在妙不可言,佩服佩服!”
趙啟軒哈哈大笑,趁機為袁懷增長聲勢。
北寧城的儒生們頓時急了,下意識一個個地看向秦軒。
這個對聯不僅要對得工整,而且在氣勢和隱喻上不能輸給對方,實屬難對。
“地作琵琶路作絲,哪人能彈?”
可就在眾人以為秦軒最起碼也要沉思一二的時候,秦軒卻已經說出了下聯。
“這怎麼可能?他的才思未免也太敏捷了吧?”
袁懷大吃一驚,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這幅上聯,可是冥思苦想了近半個月,這才敢來北寧城叫板的。
他本以為隻要自己這副上聯一出,不管是誰,都隻能低頭認輸。
可現在,秦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下聯,而且在他最為得意的氣勢和隱喻上,不落一絲下風。
“我再送你一個橫批——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