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
人群喧鬨。
秦白走到一處路邊攤前。
“老板，來份牛肉麵，大碗的。”
“稍等，馬上來。”
拿起放在塑料盒裡的一次性筷子，掰開之後，用力的來回蹭了幾下。
這種劣質的筷子上麵有很多毛刺，一不小心紮進手裡會讓你疼的懷疑人生。
因為細小的原因，想找又很難找到。
隻能等著手指的肉腐爛它才會慢慢現身。
秦白不喜歡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感覺，所以每次用的時候他都會先把這些不必要的因素都剔除。
十幾分鐘後，老板把一碗麵放在他麵前。
“小夥子，能吃辣嗎？這邊有新做的辣椒油。”
“能吃，多謝老板。”
秦白鬆了鬆領口的扣子，把昂貴的手表摘下來隨意的丟在桌子上。
然後在碗裡加了一大勺的辣椒油和醋。
嘗了一口，感覺味道還是不夠。
繼續加辣。
直到湯底和麵都變成了紅色，他這才停手。
看著麵前的車水馬龍，大口的吃著辣椒拌麵。
記得原來做兼職的時候，每次下班路過一處麵攤他都會進去吃一碗。
那個時候他就很能吃辣。
隻是最近一年他很少這麼吃了。
現在嘗嘗，果然還是這個胃口適合自己。
汗水順著額頭滴落，他拿過紙巾隨意的擦了幾下，繼續大口的吃著。
沒有停下，也沒有等待。
“老板，來瓶可樂，要冰的。”
“來了。”
老板把一瓶可樂遞了過來，看到他碗裡鮮紅的顏色愣了一下。
“這麼能吃辣，味道還不錯吧。”
“呼~~~特彆好吃，很久沒吃的這麼爽了。”
秦白麵色漲紅，隻是不像其他人那樣嘶嘶哈哈的。
一碗麵連帶著湯都見了底。
擰開可樂，大口的喝著。
碳酸刺激著口腔裡被辣椒浸泡過的地方，疼且真實。
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可秦白的臉上依舊漠然，眼神飄忽。
遠處一個拾荒的老人背著大號的編織袋，行走在各個垃圾桶之間。
看到一些年輕人手裡沒喝完的飲料瓶子，他會一直盯著看。
直到被人發現，或是驅趕，或是施舍。
這種不知道下一秒答案的選擇題一直在發生著。
“老板，結賬。”
付過錢後秦白把手表重新戴在手腕上，係好領口上的扣子。
拿著可樂瓶子走到距離垃圾桶幾米的位置前。
扔。
完美的弧線劃過。
啪！
沒進。
瓶子順勢滾到了拾荒老人的腳下。
老人如獲至寶的撿起來扔進袋子裡。
秦白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不錯。
還活著。
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種試探自己的方法他用了無數遍。
很好用。
緩步走在街頭上，臉上的笑意逐漸恢複，他又融入了這個泥濘不堪的世界裡。
......
馮夭夭像個名門貴族裡的淑女一樣溫婉的和那些長輩打著招呼。
李老很滿意她今天的表現。
無論是作品還是人際關係，這個寶貝徒弟都拿捏的很準。
就算是一些年輕人投來貪婪的目光，也都被她毫無痕跡的處理乾淨。
在一片羨慕且嫉妒的聲音裡，小老頭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