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奇看了看周圍的人,總算冷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其他地方,實在是沒法正視秦白那張臉了。
每次目光相對,都能感覺那個賤嗖嗖的眼神。
服務生也是會看眼色的,趁著兩人沒對線的間隙,趕緊跑了過來。
“楊總,您有什麼吩咐?”
“我......哦,對了。”
楊凱奇總算想起來還有正事沒辦,他過來是要找茬的,隻是被秦白占了先機。
他指著請柬說道:“這個叫秦白的應該沒有請柬吧,他不能進去。”
“這個......”
服務生偷眼看了看裴晚吟,這上麵確實沒有秦白的名字,剛才他猶豫也是因為這個。
不過有裴晚吟在這裡,人家一個董事長找個男伴陪同也無可厚非,這種本來就是默許的。
但是在這些人麵前被指出來,服務生也有些為難了。
秦白眉毛挑了一下:“佩奇啊,你管的夠寬的,是不是家裡的泥坑不夠你蹦躂了,還在這指手畫腳上了。”
字字不帶臟字,卻是字字誅心。
誰都知道楊家是乾地產生意的,早些年楊凱奇就是一個包工頭,整天和水泥土方打交道。
後來遇到一些機遇,讓他搖身一變成了公司的董事長。
人都是這樣,有錢了就想著怎麼掩蓋自己的黑曆史。
這些年經過他的努力,人們已經淡忘了他的出身。
每天在高檔會所裡高爾夫、騎馬、抽雪茄做著一切有錢人該做的事,就怕有人會記得那個滿身泥土的自己。
現在秦白敢在這些人麵前揭露此事,一刀直接就乾大動脈上了。
裴晚吟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攏,對著後麵的司機使了個眼色。
一旦發生什麼衝突,一定要保證秦白的安全。
楊凱奇握著拳頭,從牙縫裡蹦出來幾個字。
“秦白,你找死。”
他身後的那些保鏢瞬間站成了一排,就等著老板一聲令下弄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裴晚吟身邊的司機也往前邁了一步,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匕首。
這些年她都不帶保鏢出門是有道理的,這個司機已經足夠應付各種危機了。
“哎呦呦,急了,哈哈,你急了。”
秦白像是感覺不到緊張的氣氛,絲毫不在意笑著。
“你這心性也不行啊,還得練,不然......”
秦白隨手指著路邊的一個水坑:“你去裡麵滾幾圈,冷靜一下?”
激怒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反複在痛處踐踏最為顯著。
秦白微眯著眼,絲毫不懼的盯著楊凱奇的眼睛。
動手。
快動手。
隻要你敢動手,我就有辦法讓你折在這裡。
“怎麼都堵在這裡,有什麼熱鬨嗎?”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進人群,一臉的笑意。
秦白失望的搖搖頭。
怎麼總是在關鍵時刻有人跳出來。
這人他認識,在季沐給的資料裡占據了幾排的位置。
浦市的商會會長。
洪震。
就這個名頭就已經顯示了他的身份。
40多歲的年紀,不管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笑嗬嗬的,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
秦白麵色恢複淡然,那種賤嗖嗖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既然有人喜歡這個人設,給他就是了,你願意笑就讓你先笑。
洪震像是沒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直接站在了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