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惟讚宮廷而衍慶,端賴柔嘉,頒位號以分榮。谘爾高麗公主麗娥,倭國公主元瑛,溫恭懋著,誠心向天,其誌其心,堪為六宮典範。
仰承皇太後慈諭,冊從四品嬪位,號“麗”,“瑛”,賜住漱玉齋。爾其時懷隻敬,承慶澤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鴻庥於有永。欽此!”
如此,後宮裡便又多了兩位主子。
…
酉時,承乾宮。敬事房的小太監跪在地上請明帝翻牌子,明帝擺手讓他退下,對吳德昌說,“知會漱玉齋,朕待會過去。”
吳德昌小心問道,“陛下,漱玉齋裡…哪位主子呀?”
“朕先與二人一同敘話,用些冰品,再做決定吧。”
“嗻,奴才這就去。”
等到了漱玉齋,明帝才算第一次瞧見了二人的麵容。
中秋那天隔得太遠,隻能看見兩人身材嬌小玲瓏,有些畏縮,今日得見才發現二人出落的也算清麗標致。
兩人雖然官話說得不好,但嘰嘰喳喳說了不少,一副單純嬌俏的少女模樣,可惜卻不對明帝的口味。
當夜,明帝宿在了瑛嬪處。本以為會是平平淡淡,但小姑娘意亂情迷叫喊時脫口而出的倭語,竟讓明帝感到彆有一番滋味。
食髓知味,明帝惡趣味地逗弄了她許久,直到小姑娘筋疲力儘,再也受不住。
‘不知高麗女兒是否也是如此。’明帝暗道,明日得見識一番。
一連幾日,麗嬪、瑛嬪二人時常伴駕,不知叫多少人撕碎了帕子。
但二人倒是不驕不躁,整日裡無事就和從家鄉帶來的宮女一同逛園子,對紫禁城新奇不已,見了其他妃嬪也隻是羞怯笑笑。
…
明帝剛下了早朝,便瞧見外頭一個小太監麵露難色正和吳德昌低聲說著什麼,吳德昌聽罷,一時間竟也拿不定主意。
明帝便開口問道,“何事?”
吳德昌鬆了口氣,躬身道,“陛下,是霜月。”
說到這,明帝已是神色不快,吳德昌見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硬著頭皮說完,“自從霜月被打發到憐貴人處,日日不甘。
昨兒個不知從哪聽來了消息,道是您晚間會經過太清池,便擅離職守,在太清池蓮塘內唱了一夜的小曲兒…
半夜便發了高熱,嗓子也壞了。回宮後想請醫女,被憐貴人攔著不許,如今不知怎麼跑了出來跪在承乾宮外,哭著喊著要求見您…”
“放肆!她當這宮規是何物?”明帝怒喝,“拖下去杖斃!給朕查,誰有這膽子泄露朕的行蹤!罪奴之身,從長春宮跑到承乾宮,朕的禁衛軍是乾什麼的?竟無一人攔她!”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承乾宮內人嘩啦啦跪了一地,吳德昌跪著給明帝奉了一盞茶,“陛下喝口茶,消消氣,奴才們這就去!”
明帝仍是怒氣未消,皺眉道,“她當這紫禁城是哪,仿若入無人之境!
從昨夜到今日,輪值禁軍凡涉事者,杖責三十,罰俸一月;泄露朕行蹤者,不論真假,皆處死;長春宮諸人看管不力,罰俸一月!”
“是!奴才嗻!”幾人正要出去傳旨,又聽見明帝道,“慢著。”
“朕記得,昨日並未說過要去太清池。吳德昌,你去審她,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
“是!奴才這就去。”吳德昌連忙退下,到了殿外示意幾個侍衛拿住霜月,問道,“你從哪得知的陛下行蹤,老實交代!”
霜月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原本嫵媚的眼眸此刻變得渾濁而失神,搖頭大喊道,“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吳德昌臉色一變,“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呀,堵了她的嘴,打上幾棍!”
“咚咚”的悶聲響起,棍棍到肉,霜月身體劇烈顫抖著,汗水濕透了衣衫,整張臉毫無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絕望和瘋狂,雙手時而緊緊握拳,時而又無力地垂下,不停嗚咽。
“快說吧,被人害了也不知道!我這是在救你,若你不說,今日便隻有死路一條,若你說了,陛下心慈,可能還會給你個機會。”
霜月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哭喊道,“是汐月!是汐月!前兩日她來看我,說心疼我如今境況,想要幫我一把,搏個複寵的機會,昨日午時她告訴我陛下晚上要去太清池賞蓮!”
吳德昌得了答案,便立刻入內回話。
殿內,汐月撲通一聲跪下,原本美麗的麵容此刻無比蒼白,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哭道,
“不!陛下…陛下,是憐貴人!奴婢是受了憐貴人指使!是她對霜月懷恨在心,逼迫奴婢這麼做的!”
明帝不可置否,淡淡道,“傳憐貴人。”
汐月又哭道,“求陛下相信奴婢,憐貴人對霜月早已不滿,又怕落人口實,便想要借奴婢之手除了霜月!”
明帝不耐道,“若朕發現你在說謊,便將你扔到最低等的紅樓楚館,讓乞丐叫花教你規矩。”
汐月聞言頓時慌張起來,卻梗著脖子一口咬死,明帝見狀心裡便有了數,隻是不知幕後之人是誰,一石三鳥,倒是頗有幾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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