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妃子侍寢完後,明帝照常給她們晉了位份。常在阮流箏晉才人,常在方妙晉才人,選侍元扶風晉常在。
這日,嫻妃和盈昭媛跟太後娘娘敲定了一些幾日後的壽宴事宜後,從壽康宮中走出。
盈昭媛道,“聽聞這幾日禦花園裡君子蘭開得正好,姐姐可願與我一同去瞧一瞧?”
嫻妃聞言看了她一眼,應道,“如此也好,近日來忙碌,也許久未出來好好轉轉了。”
壽康宮離禦花園不遠,於是兩人便相攜而往,宮人們遠遠地在後頭跟著。
盈昭媛用帕子掩了嘴,笑意不達眼底,“今年時節奇怪,我宮裡的貓兒竟在冬日裡發了情,不知竄到哪裡去野了,如今居然肚子都大起來了。”
嫻妃道,“哪怕是隻貓兒也有自己的想法,這有何奇怪的呢?”
“姐姐此言差矣,平日裡我將貓兒寶貝的緊,隻盼望來年春天給它尋個好的配種呢,如今這實在是不合時宜呀。”
嫻妃仍是那副溫柔的樣子,“貓兒自有貓兒的福,我們也彆操心這個了。”
盈昭媛眸光閃了閃,剛要再開口,遠遠就迎麵就走來了一群人,原是憐嬪在一眾宮人的看護下也來禦花園賞花了。
盈昭媛皺了皺眉,低聲道,“如今還不到四個月的身子,連顯懷都未曾,可就這麼大的架勢了!”
嫻妃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我都知道的,前三個月最是不安穩,仔細些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憐嬪也瞧見了她們二人,拖著腰慢慢向前走了兩步,作勢就要上前來行禮。
嫻妃忙道,“不必多禮了,就如此說話吧。”
憐嬪頷首道,“多謝兩位娘娘憐惜。”
盈昭媛在一旁把玩著自己的護甲,漫不經心道,“如今天冷,冬日裡路也不好走,憐嬪怎的這麼不愛惜身體,偏要出來走動呢?”
憐嬪笑容裡頗有兩分得意,“娘娘有所不知,太醫說嬪妾成日裡悶在宮裡,該出來走動走動,這才來了禦花園瞧瞧新鮮呢。”
“走動是該,可禦花園人多,萬一龍胎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盈昭媛不依不饒。
嫻妃止住二人的話頭,“有這麼多宮人在想必不會出事,憐嬪就在這裡賞花吧,本宮和盈昭媛出來得也有些久了,這便回去了。”
說罷便示意身後宮人一起走了,憐嬪在背後道了聲“恭送兩位娘娘。”
待走遠了,嫻妃才嗔怪地瞥了盈昭媛一眼,“禦花園裡人多口雜,她又懷著身孕,你何必在這個時候與她嗆聲?”
盈昭媛沒好氣道,“我就是想下一下她的麵子,殺殺她的威風。”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她賴上你我,就該是她殺你的威風了。”
盈昭媛滿不在意道,“嬪妾知錯了。”
嫻妃見狀歎了口氣,搖頭便走了。
聽今日盈昭媛的意思,她應是想對憐嬪動些手腳,可人人都知道長春宮如今被太後和明帝防的像一塊鐵桶。
若是手眼通天能瞞天過海也就罷了,可她們二人很明顯沒這本事,到時明帝震怒,沒人能獨善其身。
承乾宮。
明帝處理完了朝政,斂眉沉思。
吳德昌小心的覷了一眼明帝臉色,上前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母後壽辰將近,朕準備些什麼禮好呢?”
吳德昌想了想,躬身道,“太後娘娘不喜奢靡,陛下如今是天下之主,又把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條,太後娘娘已然欣慰極了。想必不在乎那些虛禮。”
“朕總得聊表心意。朕本來想將之前南海進貢的那棵紅珊瑚送給母後,可國庫裡那些珍玩母後也未必看得上。”
“奴才倒是有一個想法。這兩日奴才聽聞大平寺近日有高僧講經,若是能求得高僧手抄經卷或是賀詞…想必娘娘會喜歡。”
明帝一聽到大平寺就想起了清妙庵的應婉瑩,緊接著又想到皇莊的喬瓊鈺。他喉頭一陣發緊,點頭道,“可。”
吳德昌一看明帝神情便知了他的想法,立刻答道,“那奴才這就去安排。”
明帝擺了擺手,“去吧。”
那日小武子進宮,除了給明帝送信之外還求了吳德昌在明帝麵前多替喬氏美言。
吳德昌整日在明帝身邊伺候,這機會可不是旁人能有的。往往隻是他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可能就關乎到他人在明帝心裡的地位印象。
就像今日,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就能給喬氏和應氏都賣個好,來日兩人進了宮也會念他的情。
次日,明帝剛下早朝就乘轎輦出了宮,承乾宮那有人問起,也隻是明帝孝心大發,親自出宮去為太後求高僧手書了。
明帝此番仍是微服私訪,故而轎輦到了大平寺門前,香客們來來往往也無人注意到他。
寺內早已有人接應,見明帝到來,連忙迎上去將人迎進了內間。
方丈和住持幾人都在內間候著,若非明帝說不願引人注目,幾人想必要到寺門前早早站著。
宮裡早有人將來意說明,明帝又道,“母後待朕恩重如山,從前母後吃了許多苦,心境大有變化,漸漸的便信奉佛道。朕無以為報,聽聞近日高僧來此布道,隻願求一卷經書爾。”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