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這是奴婢家的兄弟前兩日送來的方子,您瞧瞧,連藥材也一並抓來了幾帖。”
洛容華在明帝十七八歲時便入了王府,如今二十幾歲的年紀在一眾十七八歲的嬪妃中著實不算小了。洛家小門小戶,家族助力甚少,她隻能以色侍人。
在兗州時還好,王府裡人少,且都是差不多年歲的女子,洛容華自然沒什麼危機感。可明帝登基選秀後她便怕了,多次在民間搜尋養顏秘方,以求保養得宜,仍能吸引明帝。
“哦?”洛容華正對著銅鏡梳妝,問道:“這次送來的是什麼方子?”
畫屏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兩張方子:“嗯奴婢粗粗看了一眼,一個是讓皮膚更白皙光滑的,另一個是滋陰求子的。但是奴婢兄弟說這白膚方子需得仔細著日頭,能避著光就避著光,奇怪的很!有的人吃了效果好得很,有的人吃了又曬太陽,卻是險些毀容呢!”
洛容華聞言有些疑慮,親自拿過來看了半晌:“這方子是哪裡來的?”
“回小主,奴婢兄弟他給小主找方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小心著呢!還是上次那個姓沈的遊醫給的。沈遊醫說沒幾個人知道這藥方為何古怪,他也是偶然發現的,裡頭有一味藥材叫白芷的,服用後不能見光,見光後嚴重者就會滿臉生瘡,流血流膿!”
洛容華點點頭。她這兩年吃這些藥吃得多了,也有些久病成醫的意思在,能看出方子裡幾味藥是做什麼的,藥性是否相克等等。
上回這個沈遊醫給她的養顏方子很是見效,連明帝都誇她那陣子氣色紅潤,春光煥發。隻可惜吃得久了也就沒有用處了,自然要再找新的。
“白芷、白芨、白蘞、白僵蠶、白附子、白鮮皮、白薇這不是那個古方嗎,叫什麼七白方的,我倒是仿佛在醫書裡看到過。”
洛容華點點頭,笑著吩咐道:“你改明兒找個時機把這方子給冬雪,叫她去太醫那邊旁敲側擊一番,打聽一下他們知不知道這‘七白方’的古怪之處若是不知道,就將白芷之外的其他藥材給她半個月的量先吃著。”
畫屏立時便明白了洛容華的意思,頗有些可惜:“小主不自己用嗎?這麼好的方子,倒是便宜了她。”
洛容華又拿起梳子理了理秀發,慢條斯理道:“等風頭過了,咱們再悄摸抓著吃便是。”
兩日後。
“小主,奴婢叫人在偏僻處見了冬雪,將方子和藥都給她了,若是有人問起,她隻會說是前兩日宮婢探親時家裡人送的。奴婢隻說這是小主看她那日被掌嘴打得臉都壞了,心疼得很,所以特地抓了些美容養顏的藥給她。若是這方子見效快的話半個月左右估摸著珍貴人就能注意到了。”
洛容華點點頭:“那時也差不多六月末,咱們該啟程回宮了哈哈哈,我倒是想看看她好不容易要解了禁足的時候又毀了容是個什麼喜慶場麵。”
畫屏喜滋滋道:“小主算無遺策,珍貴人自然是不如的。”
洛容華搖搖頭:“我和她的梁子結的已經這麼大了,隻怕她也在憋著招呢,你叫咱們宮裡的人務必小心謹慎,萬勿行差踏錯。”
“奴婢明白。”
乾清殿。
明帝正批奏折,吳德昌腳步匆匆而入:“陛下,邊關急報!”
“哦?”明帝將折子扔到一旁,將吳德昌雙手呈過頭頂的密函接了過來,一目十行看完,大笑出聲:“好!好!兗州、幽州二部連同契丹先鋒,勢如破竹,大破突厥,將其逼退百裡!”
近日來邊關喜報頻出,明帝部署了幾個月,終於得見回報。此次軍報一發,大局已定,想必大軍將突厥領地安撫好後,不日便會班師回朝受封領獎。
“算算日子再有個二十天,將士們就差不多能到京城了。吳德昌,傳朕旨意,七月初一一早,咱們啟程回京!”
“嗻!”
吳德昌轉身欲退下,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麼:“陛下,清和齋那邊是否需要奴才再去問上一問?”
蘭嬪已有好些日子沒動靜了,上回明帝允諾可放她出宮歸家,她想必一直未曾想好,故而不曾遞來消息。
明帝略一沉吟:“去吧,順便問問張院判她這些日子可好多了。若是想好了,隨時可以來稟明朕,朕一言九鼎,決不食言。”
“奴才這就去。”
清和齋。
吳德昌走到清和齋門前時,恰好瞧見張院判掂著藥箱往此處來的身影,二人見了個禮,張院判笑著問:“陛下可是有什麼吩咐叫公公來傳?”
吳德昌拱手道:“陛下方才說七月初一啟程回京,叫奴才來問問蘭嬪小主的近況,若是病情穩定了,先前答應小主放她出宮一事,雜家就得安排上了。”
張院判摸摸胡子:“前陣子微臣給小主開的藥還是很有成效的,宮人們說小主瘋病沒再犯過,隻是偶爾會神思恍惚、忘性比平常人稍微大些,這都是正常的。小主出宮正常生活的話,微臣想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勞煩院判今日再給小主把一把脈吧。”
“不敢當,不敢當,公公請。”
二人相互謙讓著進了清和齋,小荷扶著蘭嬪出來相迎,吳德昌又將來意說了一遍。
蘭嬪朝著乾清殿的方向遠遠一拜:“罪妾謝過陛下,隻是還望公公向陛下傳達,罪妾願出宮,但不願歸家,隻願自己憑本事謀條生路,平平凡凡活著罷了。”
吳德昌有些吃驚,卻又很快反應過來:“小主放心,您的意思奴才自會轉達,等陛下決斷。”
“還有一事”蘭嬪紅著臉不好意思道:“罪妾想帶小荷一起出宮,我們二人相伴多年,實在不忍分離”
吳德昌笑道:“這是自然,小主還是得有個知心的人伺候,陛下此前也常誇小荷呢。”
說話間幾人落座,張院判屏息凝神為其把脈,忽然皺起眉頭,不確定般又把了許久。
小荷有些著急:“張大人,可是小主有什麼不好嗎?”
張院判收了手問:“小主今日可有什麼不適之症?”
蘭嬪想了想,答道:“仿佛是比平常時候更乏力了,容易困倦,食欲也不濟大人您直說便是。”
張院判站起身來,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小主好似是有了喜脈,但或許是月份尚淺,微臣不能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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