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赴蒼琅_我不做上神很久了_思兔閱讀 

16 赴蒼琅(1 / 2)

白狐狸嘴裡說的豆芽菜正是懷生。

他早就覺得奇怪了,這豆芽菜看起來平平無奇,黎辭嬰怎麼老圍著她轉,為了護她,甚至連命都不要。

辭嬰沒搭理它,心念一轉便將白狐狸強行收回靈台。

蕭若水身上的確有一縷他十分熟悉的氣息,是不是神族的氣息辭嬰不知曉,但他知道那縷氣息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人才會有的。而他不可能會找錯人,也就是說——

蕭若水有本該屬於南懷生的東西。

辭嬰眸色泛涼,斟酌片刻後,又將目光慢悠悠轉回懷生那,連招呼都沒同葉和光打一個,徑直越過他走向懷生,皺起眉道:“你這張臉怎麼回事?”

懷生:“……?”

這熟悉的語氣還有這熟悉的神情,叫懷生頃刻回到了隻有九顆乳牙的過去。他這是……認出她了?

她摸了摸臉頰,那裡有幾處細小的刮痕,乃是在懷遠城與灰衣管事打鬥時掛的彩。

她如今的麵色再不是從前那令人瘮得慌的死人白。隻不過體內陰氣尚存,麵色比尋常人缺了點血色,那幾條細細的傷痕落在臉上,便顯得格外打眼。

懷生不著痕跡地掠過一人,說道:“前幾日沒注意,被刀氣蹭了幾下。”

辭嬰沒半點要給她留麵子的意思:“你怎麼還是那麼笨?”

懷生:“……”嗯,果真是認出她了。

少年埋汰完就要抬步朝獨鹿堂內堂走,見懷生站在原地沒動,將將放下的一雙長眉再度擰了起來。

“不是要進去內堂登記麼?”

想到什麼,薄白眼皮忽又一掀,看向葉和光與蕭若水,“怎麼?怕他們有意見?怕甚?不就是仗著南家打不過蕭家,如今又有涯劍山真君撐腰,所以才來欺負你麼?非要挑你爹娘沒陪在身邊又還未拜得師尊替你撐腰之時來阻你入宗門,還挺會挑時候。”

手指輕點腰間長劍,辭嬰冷笑道:“不管你們有何意見,都先過了我這把劍再說!我萬仞峰,也有一位真君!”

話音落,萬仞劍從天而降,“嚓”一聲嵌入獨鹿堂大門外的石地,劍身上的“萬仞”二字在灰沉沉的天色裡熠熠生輝。

萬仞峰劍主雲杪真君雖神龍不見尾了數百年,但作為蒼琅第一劍修,她那把萬仞劍誰人不識?

昔年她一劍斬殺三隻十五境煞獸的餘威猶在,便是元劍宗那幾位真君也不敢與她硬碰硬。

萬仞劍現身時,莫說蕭若水了,便是葉和光都稍稍變了臉色。

這小子是何意?

莫不是要將南懷生收入萬仞峰做內門弟子?

辭嬰這麼一通胡攪蠻纏後,獨鹿堂內外一時間靜得可怕。

就在這陣詭異的安靜中,懷生忽然道:“我不怕他們有意見,他們再有意見也阻不了我入宗門。那個——”

懷生看向始終護在她身側的周丕:“周真人,可否換個人領我入內堂?”

她是周丕接引來的,方才也是周丕要領她入的內堂,竭儘全力護她。眼下要換個人,那不得同他說一聲嗎?

眾人的目光於是落在了周丕的身上。

周丕:“……”你這孩子還怪有禮貌的咧。

他頷首一笑:“那就有勞辭嬰師兄了。”

眼見著懷生二人步入內堂,朱叢最沉不住氣,提起劍就要發作,一旁的蕭若水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涯劍山既然非要庇護弑殺同門之人,這樣的宗門,我蕭家人不入也罷。”

她深深望了懷生一眼,轉身離去。朱叢憤恨地看了看懷生,又看了看辭嬰,很快也轉過身,跟上蕭若水。

張雨倒是沒急著離開,而是長聲一歎,同葉和光道:“和光真君,我家小姐本一心要做您的弟子,可今日涯劍山的做派實在令人失望!小姐年幼失怙,這些年來就沒放棄過為少族長討回公道。涯劍山既執意要袒護……罷了,我要說出那名字,恐又要成那什麼‘汙光明磊落者昏昧密暗’之人了。我打不過雲杪真君,還是莫說了罷。”

言罷,她衝葉和光行了一禮,迤迤然離去。

葉和光目光複雜,望著插在地上的萬仞劍看了幾息,再不多言,身影一晃,消失在獨鹿堂。

蕭家小輩與南家小輩的第一場衝突就此落幕,眾人伸長的脖頸又縮了回去,繼續擠擠攘攘地朝劍意路去。

等到鬆沐從掌門洞府下來的時候,獨鹿堂外院已變得空空蕩蕩,隻有初宿一人在。

見初宿一臉不虞,他上前一步,溫和道:“怎麼不高興了?懷生呢?”

“懷生進去尋陸長老了。”初宿不想提蕭家那幾個掃興的,答得輕描淡寫,“你見著掌門師伯了?他如何說?”

鬆沐道:“師尊給雲杪師伯去了一封劍書。”

初宿微訝:“雲杪師伯?”

鬆沐:“嗯,聽師尊的意思,所有與懷生和南叔有關的事,都由雲杪師伯定奪。”

初宿皺起眉。

雲杪真君的名號在涯劍山可謂是如雷貫耳,但她與鬆沐從不曾見過她。她師尊木槿真君提起雲杪師伯時,也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態度。

當年小姨與小姨父隕落後,師尊再三叮囑不許將他們的死訊透露出去。

失蹤兩百餘年的雲杪師伯莫不是一直在查那些鬥篷人?那日偷襲懷生的灰衣管事難道是鬥篷人派來的?

想到那些鬥篷人,初宿麵色一冷:“掌門師伯還說了什麼?”

她生得貌美異常,眼瞳比尋常人都要黑沉些,冷下臉色時那雙眼睛便顯得寒意森森。

鬆沐的聲音愈發溫和,像是在安撫一隻炸毛的貓:“師尊讓我們莫要插手此事,還讓我見到黎師兄後,請他去一趟掌門洞府。”

說到這,他看著還兢兢業業插在石階下的萬仞劍,又道:“黎師兄和懷生一同進內堂了?”

鬆沐道佛雙修,心緒修煉得一年比一年淡。但對這位師兄,他卻是好奇的。這位雖說昏迷了十數年,在涯劍山的存在感卻一點不比他和初宿低。

劍堂的虞師叔最愛罵的一句話便是——

“一點苦都吃不得,難怪你們的修為連個昏迷的人都比不上!”

經虞師叔多年荼毒,他們這一期的弟子就沒有誰不知道黎辭嬰的,連地位超然的初宿與鬆沐都沒少聽到他的名字。

初宿點了點頭:“他與懷生,都在陸長老那。”

方才她全副心神都在警惕蕭家人,此時回過神來,不由生出些困惑。

“我與懷生一個時辰前還在萬仞峰呢,那時他本還昏迷著的,怎會突然醒來了?”

關於辭嬰忽然醒來這事,懷生也很好奇。

她攢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靈台的傷勢如何了,要不要先去找應禦師伯查查身體再來找她敘舊,看沒看到她給他準備的小玩意兒,還有——

怨不怨她。

但辭嬰與她進來獨鹿堂後便沉默了一路,懷生對著他這張清醒過來的臉,一時間又說不出話,隻好跟著沉默了一路。

兩人並肩而行,懷生後知後覺地感歎:這家夥長得也太高了,少說也有九尺。她的身高在女修裡算高的了,結果隻能挨到他肩膀。

由此可見,睡覺對身高有多重要。

就在這不著四六的胡思亂想中,懷生來到了內堂。

掌管獨鹿堂的長老陸平庸一貫喜靜,內堂裡隻得他一人在,連個執事弟子都沒有。

這位長老雖修為停留在丹境大圓滿,其輩分卻不低,連應禦真人見著了都得叫一聲“師叔”。

先前發生在外頭的事,陸平庸看得清清楚楚。懷生一進去,他便拿出塊玉簡,指尖白光一閃,玉簡便刻上了懷生的名字。

“這是你的預備弟子銘牌。待你拜入山門後,會自動轉為正式的弟子銘牌。”

他將玉簡遞給懷生,接著便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句:“你想去挑戰斷劍崖?”

懷生接過玉簡,恭敬道:“是,多謝陸長老適才為晚輩解圍。”

選擇去斷劍崖,那便是放棄南新酒與許清如為她爭取而來的名額了。蔭蔽而來的弟子隻能入外門,但若她能順利攀上斷劍崖,那便有機會入內門。

陸平庸沒說話,隻淡淡頷首,旋即看向辭嬰:“你應禦師兄可知你醒來了?”

辭嬰醒來後,什麼都來不及想,也什麼都來不及做,隻顧著來獨鹿堂尋人。這會兒終於想起了應禦真人這位奶爹。

他搖頭:“不知,還未來得及給他發劍書。”

陸平庸沒再多說什麼,拿出一卷畫軸,緩緩打開,露出畫中一片茂密的竹林以及竹林裡錯落有致的屋子。這些屋子大部分都亮著白點,唯有少數亮著紅點。

“預備弟子在擇劍禮之前需與外門弟子一同住在無雙峰的修竹林,亮白點的弟子舍已有人住,餘下亮紅點的弟子舍,你可隨意挑選。”



最新小说: 稅收隻在機槍射程內! 厲元朗水婷月全文免費 盛京有風月 穿越後,我在豪門殺瘋了 正義的使命最新章節 被夫君殺身證道後,我重生了 抗戰:關東崛起,從保安團起義開始! 我未來無敵? 東京:這些標簽不對勁 清冷師尊爆改合歡宗,大佬狂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