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bp;黑名單
高寒也緊緊地攬著上官茗茗。此時,兩顆滾燙的心緊緊貼在了一起,零距離的靈魂對接沒有私念,沒有衝動,隻有彼此珍視和敬畏,荷*爾*蒙在這一時刻泛濫是多麼的不合適宜啊!
這段痛苦的遭遇隻是高寒讓上官茗茗分享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個段落。但在靈魂深處,這對男女都明白,他們已經在冥冥之中像少男少女那樣相愛了。一個無時無刻懂得珍惜的人是可靠的,兩人都看見幸福的美酒已經擺在麵前了,隨時隨地都可以享用。但他們都沒有輕率地觸碰它,他們都希望讓它再放久一點,再甘淳一些……
其實,幸福從來不曾遠離我們,也不曾拋棄我們,隻是有時候它會彆有深意地前來試探,它要看看我們是否在意它的存在。它要讓我們明白,通往幸福的過程越是艱辛,抵達終點的喜悅就會越強烈,那樣才會更顯珍貴。
此時此刻,兩人仿佛在跟私念角鬥。角鬥是痛苦和煎熬的,角鬥也是幸福和甜蜜的。這種幸福甜蜜猶如手指觸到了一層薄薄的窗紙,而窗紙已經泛潮,隻需輕輕一捅,他們便可擁抱色彩斑斕的世界……
上官茗茗抬起頭的時候,長睫毛刷到了高寒的下巴。高寒托著她芊細的腰肢,輕輕地把她扶靠在床頭,為了調節氣氛開口說道:“嗨!早知道你淚窩子這麼淺,先講因這一戰揚名立萬那段好了。嗬嗬。”
上官茗茗瞥了他一眼,鄭重其事地說道:“那樣的倒敘會影響作品質量,還是正敘為好。”
高寒點點頭,說道:“你整理吧,下次接著講。”
上官茗茗一看手機,這段回憶又耗時兩個多鐘頭,也該告一段落了。她關掉錄音筆,恬笑著說道:“好吧,隻是這樣的素材十分難得,真讓人期待。”
高寒玩笑道:“我也期待,關鍵是采訪費誘人啊!嗬嗬……”
“隻要你好好講,費用會越來越誘人的。而且我保證作品原汁原味,色彩紛呈。”
“那就好,受累了。”
上官茗茗意猶未儘地說:“本來以為可以寫個中長篇小說,現在看來超長篇都不止了,十分期待!”說完也像高寒一樣拉上被子平躺著,二人中間的隔離帶沒了,手在一起握了握。
夜色嫋嫋,房間裡彌漫著一股迷人的味道,是男人和女人情意綿綿的味道。
同在一張床上,孤男寡女的沉默釋放著無以名狀的煎熬。此時,再沒什麼比這種沉默更可惡、更挑釁、更撕扯、更讓人抓心撓肝了。甚至,兩個人都感覺床墊在慢慢縮小,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一起貼靠,心在後麵跟著,悄悄地尾隨……
兩人都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像秒針在表盤裡跳動。起初,像跌落在台階上的雨滴,舒緩而有節奏,繼而越滴越急,越滴越亂,而後他們都聽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的流淌聲。
但,一切都沒發生,是沒忍心發生。因為打破這種靜謐的美妙簡直就是猥瑣、殘酷的犯罪。
第二天,高寒是在十分期待中度過的。不!不是十分期待,是萬分期待!
敖日朗箏的電話一直到午夜十二點都沒來,高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不住地看手機。上官茗茗從早到晚一直和他在一起,看高寒如此的心神不寧,她賭錢也總分神,從中午到晚上一直沒贏過錢,最後到底把五萬港幣輸完了。這是她的底錢,以前輸了不服氣,總是忍不住往回追,結果越追窟窿越深,最後輸了個大的。現在她不那樣乾了,輸完最後三千籌碼,她很平靜地說:“我們吃點東西回家吧!”
“回家”這個詞一出口,兩人都靜了下來。
回家是讓所有人都倍感溫馨的字眼兒,對他們這些異樣人生的漂泊者來說,家在冥冥之中早已成為電波那頭的一個牽掛了。但在此時的高寒和上官茗茗眼中,家好像就在眼前。兩人對望一眼,臉都微紅了,其實隻要有愛,哪裡不是家呢!
兩人剛想邁步,大砍來了。這是大砍今天第六次和高寒見麵。
“咋樣?還沒信?”大砍苦笑著問高寒。
“都這時候了,還能有啥信兒。但我覺得還是不能給她打電話,那樣顯得咱哥們太沉不住氣了!我看這樣,騎驢找馬,咱倆還是出去乾幾筆吧,彆在這傻老婆等苶漢子了!”高寒雙手插著褲兜,冷靜地看著大砍。
“對!誰都有馬高鐙短的時候。既然咱們給敖日朗箏拿錢了,就做兩手準備,還了算咱撿著了,不還就當咱哥們自己輸了。走!”大砍說得比高寒還要灑脫。
於聰明人而言,對無望之事果斷放棄,也是成熟的標誌之一。
上官茗茗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二人身後不遠處,本來打算去吃東西的,現在看來得往後推遲了。
多虧了上官茗茗之前把高寒的“裝備”都贖了回來,對今晚的行動十分關鍵。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三個人到新濠鋒娛樂場晃了一個多小時,在手裡一分錢籌碼都沒有的情況下,高寒愣是憑著他的外形和過硬的表演水平借到了三十萬。本來上官茗茗要取錢買碼為高寒做道具的,反正也不會損失,但是高寒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毅然決定空手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