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盛知婉顯然不可能救自己。
鞭痕遍布渾身,就算救,能將自己全身都割下來嗎?
雙眼赤紅,慘叫連連。
整個地牢內回蕩著張大虎淒慘的嚎叫,然而盛知婉根本不為所動。
一鞭!
一鞭!
又一鞭!
直到整整三十鞭,張大虎除了那張臉還完好之外,整個人已宛如血人,她才住了手。
張大虎早就罵不動了,隻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瞪著她。
盛知婉卻在這時往前走了半步。
“公主……”見她上前,侍衛立即想要阻攔,看慣了刑獄之事,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個臨死之人的反撲有多恐怖。
盛知婉說到底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商行聿擺擺手。
侍衛這才退下。
盛知婉道:“是不是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這可是牽機散,孟央是不是告訴你,牽機散無藥可醫,唯一能夠在中了牽機散後活下來的方法……”
她一頓,看向張大虎空蕩蕩的袖口,神情譏諷:“便是將中毒之處徹底砍去?”
張大虎嘴唇蠕動著,“你、想、說、什麼?”
“隻是想告訴你,張二虎死的冤,你,也足夠傻,怎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你從未問過其他軍醫?從未懷疑過孟央說的話?”
“不、不可能!”
孟姑娘那般厲害,連他失去手臂都能縫合止血,怎麼可能……比不上那些狗屁不通的軍醫?
張大虎不信!
一定是眼前這女人在挑撥自己和孟姑娘的關係!想讓自己供出孟姑娘,可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不可能說出來!
“呸!你死了這條心吧,綁你是老子自己的主意,跟孟姑娘無關,你個賤人彆想攀扯到孟姑娘身上!”張大虎吐出一口血沫子。
“嗬,還真是孟央養的一條好狗。”盛知婉看著他的眼神憐憫又譏諷。
牽機散,其實是一種從名為牽機樹的毒株上提取的毒素。
因牽機樹隻生長在延厥六部,所以過往每次戰爭中,延厥六部為了增強武器的殺傷性,都會將箭矢武器塗抹牽機散泡製的特殊藥水。
以往晟國也在這上麵吃了不少虧,直到二十多年前,宋太醫的父親,研製出了一種能解牽機樹之毒的解藥,並將配方廣而告之。
晟國的每個行醫之人,哪怕不是軍醫,也知道牽機散的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