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盛知婉心驟然一提,抬步攔在麵前。
“盛知婉,你最好彆忘了自己的身份!”祁書羨雙眼猩紅,盛知婉的阻攔,讓他心中的猜測更重了兩分。
極致的憤怒,讓他連身上庭杖的傷都顧不得,一把將人推開。
盛知婉的身子重重撞在桌角上。
眼睜睜看著祁書羨步入進去,盛知婉手指攥緊,一瞬間,已經想著該用什麼毒藥才能讓他悄無聲息間斃命。
祁書羨甩開屏風,扯開床幔。
盛知婉的手扣住梳妝台內一個瓷瓶……
然而下一瞬,衾被抖落。
盛知婉看清其內,眼眸狠狠一顫。
緊接著,在祁書羨轉過身時冷沉下臉,冰寒如霜道:“世子莫不是瘋了?這大半夜,在本宮房內找什麼?難不成還以為本宮藏了男人?!”
祁書羨對上她嘲諷的視線,無言以對。
他也不知自己方才為何會有那樣的想法。
良久,他示弱道:“知婉,我才受了杖刑,背上很痛,你為我上藥可好?”
“世子若覺得痛可以去找大夫,孟姨娘,或者浣竹姨娘,本宮狠毒至極、咄咄逼人,若弄傷了世子可不好。”盛知婉冷道。
祁書羨訥訥:“你又何必非要如此?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如今三皇子很看重孟央,她不能出事。”
“來人!”盛知婉懶得聽他這些話,伸手攏了攏外衫,道:“我累了!送客!”
“世子,請吧。”汀蘭示意。
祁書羨目光沉沉看了眼毫無動容的盛知婉,終是深吸口氣,轉身大步離去。
腳步漸遠,盛知婉麵無表情合上門。
下一瞬,長出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不等出完,一道身影倏然從頭頂躍下。
“你!”盛知婉沒想到商行聿居然還在。
“公主好氣勢!”商行聿道:“方才若不是公主攔著祁世子,在下恐怕要被祁世子發現了。”
盛知婉想到自己一急之下竟將人推入衾被,還差點被人捉住,更不自在。
咳了咳,岔開話題:“商二公子深夜前來,可是特丹那邊有變?”
“在下隻是聽聞京城最近有熱鬨看,”商行聿自在地坐在盛知婉上妝的春凳上:“偏生在下最愛湊熱鬨,所以特意趕回來看看。”
盛知婉蹙眉,有一瞬錯愕和不信。
從特丹趕回來,即使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也需要幾日功夫,這位未來的秦聿王居然為了看場熱鬨就如此奔波?
可那時候,京城有何熱鬨?
看著盛知婉蹙眉變化的神色,商行聿笑容微斂,從懷中掏出一個方盒放在桌上。
“在特丹恰好遇到有人賣這東西,想著公主可能會需要,便買了下來。”
“這是?”盛知婉詫異。
商行聿卻沒說,隻是話鋒一轉:“特丹那邊公主無需擔憂,一切按照計劃。如今特丹王後要求每日在自己的寢宮內,需要換三次儷蘭插花。”
“特丹最知名的王室畫師,還為她和特丹王畫了幅與紫色儷蘭的肖像。民間許多商賈已經開始囤貨居奇……”
“比想象中還要快,商二公子行事,本宮自然放心。”聽到正事,盛知婉忘了追問方盒內的東西。
商行聿笑道:“隻是在下明日就要趕回特丹,今夜偷偷回京,不知公主可否容在下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