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商行聿聲音低沉。
流觴更愣了,真是男子?!
深夜,一個男子闖入公主臥房,公主居然還稱對方是自己人?
但作為一個聽話的小丫鬟,流觴還是住了手,隻是警惕地站在原處看著月光下模糊的身影。
盛知婉知道商行聿這時候來定是有要緊事。
“流觴,你去外頭守著,不要讓人靠近。”
流觴抿唇,應了聲出去。
這一會兒小腦袋裡已經蹦出好幾篇公主與麵首的二三事畫本子,對了!她總覺得方才聽到的聲音好耳熟啊。
是誰來著?
流觴出去,盛知婉點了燭火,商行聿的身影映襯在燭火下。
“冀州府出事了。”商行聿直接將收到的信件取出,遞給盛知婉。
盛知婉看後,原本平淡的眸色漸漸變冷!
“冀州府杜氏、知府,他們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火燒棉花還不夠,還敢用慈濟院三十多幼兒的命威脅!
盛知婉的手落在信封上:“前幾日你說,祁書羨和孟央,去見了三皇兄?”
“是。”商行聿頷首。
那日他送給盛知婉的點心,可不僅僅是點心。
“那看來是三皇兄在背後為他們兜底了。”
“公主打算如何做?公主若是擔心棉花,在下可以讓順德鏢局的鏢師、和冀州府聚賢茶樓的盞士一同護衛。”
所謂盞士,便是聚賢茶樓內無數個各有所長,可以被高價雇傭之人。
盛知婉之前便想買下幾位會武功的盞士,被拒絕了。
“不必。”盛知婉微垂著眸,長睫在偶爾搖曳的燭火下顯得有幾分森然。
“治標不治本,既然他們膽大包天到用人命威脅,與其防範,不如直接從源頭斷絕危險。”
既然他們認定百姓命賤,那便,讓他們不放在心上的這些百姓,送他們去死!
盛知婉將那封信放在燭火上引燃。
直至最後,火光快要舔舐到瑩潤指尖,才微微鬆手。
“公主打算如何做?”商行聿眼眸粲亮。
盛知婉冷然望向他。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既然杜氏百年忘了興家之本,那便讓這本,再將他們吞噬又如何?”
說罷,盛知婉看向商行聿:“勞煩商二公子在此處等……罷了,勞煩商二公子去外頭等上半個時辰。”
商行聿:“……”
他還想說什麼,盛知婉已經抬步走了出去。
商行聿摸摸鼻子,此時說完正事,才察覺到鼻尖縈繞的香膏味道,大約——
大約是她浴後睡前塗的。
想什麼?!
商行聿在心中唾棄自己一番。
明明四周無人,他卻不敢四處亂看,轉身,又從來處躍了出去。
盛知婉書房亮起燭火。
他便站在遠處,看著那處亮光,計算著時辰。
直到半個時辰。
書房內燭火熄滅,他才又重新躍下。
盛知婉回到臥房,沒想到商行聿當真不在房內。
大半個時辰,冷風凜冽。
她說不讓他在這等是於禮不合,可他大半夜闖她房間,又哪合禮數?
這會倒知道避嫌。
盛知婉想著,便見一道身影又躍進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