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央要去臨州參與救治瘟疫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中傳開。
國公府內。
祁國公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誰?誰去臨州?”
“父親,您沒聽過,是盛央,她方才主動去響應點記了名字。”祁非蕊重複一遍。
祁國公氣極反笑“她治什麼瘟疫?她連個藥都不會熬,她要是會治瘟疫,你母親的病早該給她治好了!丟人,趕緊去讓她把名字撤下來!”
“父親,”祁非蕊拽住他“不管怎麼樣,這對國公府而言是件好事。”
“什麼?”祁國公一愣。
祁非蕊道“外頭如今關於她的那些流言這會已經有了逆轉,我猜,她便是因為這才要去的。”
“那也不行啊!她什麼都不會,去了臨州再把自己給折騰沒了……”祁國公說到這,忽地頓住。
對啊!
這可是盛央自己要求著去的,要是她人沒了,名聲好了,他們國公府也不用再被她連累。
她置辦的那些產業,肯定也是國公府的了。
至於懷王府那邊……又不是他們逼著盛央去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們!
祁國公心裡早就後悔了!
自從盛央來了國公府,他們國公府就沒一日消停過。
原本還覺得她懷王嫡女的身份能給國公府帶來好處,可實際上呢?不僅沒有,如今懷王妃都被她連累的沒了妃位。
誰知道懷王以後會不會再娶?到時候她一個有汙點的女兒,懷王肯定不會多在意。
而且……
要是當初書羨沒將她從蒼南帶回來,如今盛知婉就還是他的兒媳。
崔氏不會癱在床上,國公府無人管家。
還有他的長女,也不會因為盛知婉要回嫁妝去碰私鹽……
最主要的是盛知婉如今在南地官員、漠北百姓眼中有多得民心,他如今在這些人眼中就有多被鄙視。
他才恢複上朝兩日,便被擠兌的不敢抬起頭來!
原以為的孫子,沒能保下來不說,如今書羨都不願去她的房中……
還為國公府帶來了一堆罵名!
現在自己走在外頭,去個酒樓,都能聽到有人議論國公府的家風不正、門風敗壞。
這要是盛央真死在臨州,倒是好事。
看到祁國公神情變幻,祁非蕊便知道他是想清楚了,適時道“不過既然嫂子要去臨州,咱們國公府也不能沒一點表示,不如,便捐出五百兩買些藥材,讓嫂子一同帶去臨州。”
“對!”祁國公捋了下胡須“就按你說的辦。”
公主府。
盛知婉得知消息,狠狠閉了閉眼。
她終究是大意了。
明知道盛央的來處不簡單,卻沒想到她居然能用千萬人的性命去為自己謀名聲!
不是想不到,而是,控製瘟疫,實在匪夷所思!
但現在一切種種,她有八成的把握,臨州瘟疫的事絕對與盛央有關。
盛央弄出這麼一場瘟疫,又在這個關頭親自去臨州救治,便是為了逆轉名聲、博取民心。
盛知婉心中明明清楚。
但,為了臨州百姓的性命,卻不得不祈禱盛央儘快將這瘟疫徹底控製。
至於之後……
盛知婉再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寒。
她隻想讓盛央,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飽受折磨。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因為她而死的一千多條人命!
“公主在想什麼?”商行聿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