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臨州瘟疫能解,世子夫人當居首功,本皇子已讓人送信回京,想必,等回到京城,父皇定會下旨嘉獎。”
“至於祁世子,這段時間可要儘心照顧好世子夫人。”盛芫皓心神大快。
祁書羨聞言嘴唇動了動。
想說什麼,但對上盛芫皓的目光,終究抿唇壓下“微臣,記住了。”
“嗯,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夫妻二人既是為本皇子做事,這些,本皇子自然不會忘記。”盛芫皓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祁書羨在臨州的表現,董雲海早已報給了他。
所以,他此次不僅是為了看望盛央,更重要的是敲打祁書羨。
祁書羨也不是傻子,心頭有些苦澀。
待送走盛芫皓後,他正要離開,盛央伸手扯住他的袖口“世子,能不能扶我出去看看?我想去看看那些百姓們是不是都好了。”
祁書羨無言“……”
心中有許多的譏諷,但想到自己,他有什麼立場去說這話。
祁書羨一言不發,伸出手,扶著盛央去隔離區走了一圈。
一路上,許多百姓對著盛央感恩戴德;甚至有人跪在地上朝她磕頭。
盛央渾身激動地隱約顫抖。
“世子看到了嗎?這便是民心,有了這些民心,以後世子的路才會更好走,世子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的確有私心,可這私心卻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盛央靠在祁書羨身上。
祁書羨望著那些跪地拜下的百姓,心中複雜難言。
盛央研製出來的藥方很管用,短短數十日,臨州的情況便漸漸控製下來。
崔尚書的藥是商行聿親自送的,得知藥方居然是盛央研究出來的,崔尚書很是錯愕。
“真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醫術。”
“連宋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她居然剛來幾日就有了法子,真是……”崔尚書不知道該說什麼。
商行聿手指敲敲藥碗“崔尚書也覺得奇怪?”
“什麼意思?”崔尚書不明白。
“宋太醫以及許多太醫和民間大夫都找不到方法的瘟疫,她一個連牽機散都不知道的人,一來,便找到了藥到病除的方法,難道不奇怪嗎?”
“是有些,或許,是湊巧?”
“還有一種可能。”商行聿道“毒該如何解,沒人比下毒之人更清楚,不是嗎?”
“什麼!?”崔尚書霍然起身。
“不過這也是公主和我的猜測。”商行聿話音一轉,崔尚書隻得瞪著眼又坐下來。
“怪不得公主能預言三天內便能控製,還真是……如果公主的猜測是真的,那這盛央,實在太惡毒了!”
“可是她為什麼?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崔尚書啞著聲音,因為過於激動,根本沒注意到院子外頭停駐的身影。
商行聿看著隱在一片竹影下的衣角,笑了笑“至少能為她扭轉名聲。”
“這倒是。”
因為盛央弄出了藥方,她在京城的那些流言更是在各位醫者之間討論度極高,連他這個在院子裡隔離的都知道了。
“但就為這,害了幾千條無辜性命……?”
“也不單單是為這,崔尚書可彆忘了,此次疫情除了盛央,還有一位,也收益很大不是嗎?”
崔尚書眨眨眼,“三、三殿下?”
“嗬嗬。”商行聿笑而不語。
竹影後的人影晃了一下,轉身踉蹌著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