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完之後,c對著樓上簡單地招呼了一下便坐回到了餐桌前,味同嚼蠟般地享用起了自己剛剛做好的焗烤芝士通心粉。
望著空落餐桌周邊,c總還是會想起前不久還算熱鬨的時候,林和唐娜在旁邊跟梅裡拌嘴的樣子,也談不上什麼懷念,隻是想起了曾經梅裡所說的一些東西。
印象裡大概是一年之前吧,還在各種藏身地之間輾轉的時候,c已經是開始學習做飯的第二年了。
最開始做飯的時候雖然自己沒有什麼感覺,但每次看著梅裡像是飽受著痛苦地下咽著自己做的東西時,哪怕再遲鈍也清楚那並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我記得你不是其他東西照貓畫虎地去學學都學得不錯嗎?怎麼偏偏做飯也會變成這樣?”
梅裡那時候雖然給出了勉強的評價,但還是難以掩飾內心的疑惑,家常烹飪之類隻要照著食譜分毫不差地去做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為什麼偏偏做其他事都能分毫不差地複刻的c會把飯做成那個樣子?
在梅裡的一係列試探之後,才發現c看的電視烹飪教學有點問題。
烹飪的本身製作流程和思路是沒有問題的,隻是那個戴著廚師服的胖子像是做完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般,即興地對著電視機前的c說道:“美味的菜肴想要依靠公式去構建隻是基本,具體的做法中應該加入你對享用者的感情,去親自體驗著菜肴的鹹淡進行改良。賦予美食以愛,相信你也能做得到。”
翻閱著藏身地所存有的電視錄像帶,梅裡最後從這段影像中得出了結論,大概是c也放棄了聽從食譜的流程嘗試起了自行調試鹹淡的問題,但是像那時她烤出來的千層麵為什麼鹹到讓人吐舌頭,根本不像是有經過調試一樣。
細問了之後,才知道c壓根就不清楚鹹淡的含義,連這兩個詞根都是從字典裡頭找出來的。繼而本人並不清楚這種味覺的具體含義,在嘗試的過程中倘若也沒有任何反饋,自然也隻會無止儘地在找尋到那種味道之前把調味料加進去。
想到這,梅裡不禁捂住了嘴,看了眼已經被傾倒了一半的鹽皿,險些暈倒過去。
這孩子壓根一點味覺也沒有啊……
但是想到了什麼之後,看著有些失落的c,梅裡還是勉強地微笑著肯定了她的這份心意,輕聲說道:“先天的問題無法避免,那我們就嘗試著去改變吧。給一張白紙賦予顏色總是需要時間的。”
這就像是一個魔咒般影響著,時日長久之後,在做飯的第二年後c終於也能輕微地感受到了那種鹹淡的味道了。在那之前雖然循規蹈矩地做飯算不上難吃,但在這之後她的廚藝便開始突飛猛進,終於能讓梅裡燃出了一些熱情。
想起這些無非也是因為上次她跟林重傷的時候,看著梅裡下廚的笨拙模樣時些微和自己的影子重合了一瞬,想到了有著那麼多人來協助去判斷味道的問題,多少也會舒心一些。
尤其是現在,明明已經按照慣例加入了適當的調味料,可為什麼現在又是一點味道都沒辦法嘗出來了呢?
雖然說還不至於為了這種事苦惱,像這樣喊梅裡也縮在不知樓上還是庭院裡頭的情況也不在少數,隻是最近這種情況多了起來,總還是讓c的內心感到著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又不是人時常不在身邊,但得不到反饋的感覺
簡短地用餐完畢,物理上感覺像是吞了幾塊鋼筋混凝土進了肚子,除了那種突兀的飽腹感以外什麼都沒有留存。
對於味覺上的缺失c倒是一直沒有什麼格外的感覺,反而隻是再一次對梅裡口中經常提到的“存活的真實感”有所感悟,不過也僅止於天天想著這種不著邊際的東西的人得是有多閒罷了。
c端起了屬於梅裡的那一份晚餐走進了後室,呼喚著她的名字,打開了變電箱內庭院的大門,一個輕躍便跳上了變電箱的檻上,緩緩地走了進去。
雖然梅裡平時挑燈夜讀的書,以及窩在庭院裡都在做些什麼c都一概不知,不過在飯點找不到人基本跑來這裡十拿九穩,除非本人又一次不打招呼跑到外麵晃蕩去了。
在庭院的花海中穿行著,途經工房區域前的不老泉時c赫然看到了如同浮屍般漂在水麵的林,一陣惡寒後端著手裡的通心粉徑直走向了梅裡所在的位置,不時還轉過頭去看了看林的慘狀說道:“怎麼,又鬨矛盾了?”
“那個蠢貨自作自受罷了,雖然確實也有我的問題。”
梅裡沒有把視線從手頭的典籍上偏開,伸手從c的手中取來了通心粉順手往嘴裡舀了一口,含糊道:“你說啊,是不是我這種人想要接觸現實的行為純屬是倒行逆施?”
“嘴裡含著東西就不要說這種故作高深的話題。”
c毫不留情地說著,視線並沒有從林的身上抽離開來,“而且什麼是現實?誰定義的?總不能稍微在某方麵碰壁就縮回到你那溫暖的窩裡頭。”
“說的也是啊,隻是個性就是這麼個東西。被外在的標簽貼的太多,自我在誘導中興許就會變成傳言裡說的那樣由謊言和偏見構成的怪物了。”
“真的嗎?”c瞥了她一眼,“怪物什麼的,對於某些人來說形容你還是有些顯得可愛了。隻是個性方麵上柔化下棱角,變得溫柔些興許也不至於用著等同尖銳的思想去思考問題。”
“隻是我實在是對於他們溫柔不起來。一群自恃無恐的家夥們以為我拿著能把整個世界炸上天的按鈕卻又不敢按下,以這個前提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為什麼會真心覺得我就沒有把讓整個世界一起陪葬的覺悟呢?”
“那最起碼先試著對身邊的人溫柔些如何呢?”
梅裡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了眼身邊的c的模樣,說出這種話的她,顯然和兩年之前那個如同木偶般什麼刺激都無從知覺的人有所區彆。但自己對比起來,似乎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瘋子就瘋子吧,除了你跟那個老太婆以外基本誰都是這麼叫我,早就習慣了。”
言語中沒看出什麼後悔或是氣餒的成色,興許就是這樣,梅裡才是梅裡。
c看著說完話便埋頭吃著通心粉的梅裡的樣子,說不出話來。
心想著興許,再遙遠一陣之前的時候,你的形象還不是這種自認為的這種瘋子呢。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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