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總管蘇元常匆匆去宣旨,眾人紛紛匆匆趕到承意殿,路途近的,來的快些,路途遠的,來的慢些。
總之,等所有人淅淅索索都到齊,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
女帝從承意殿內出來,將手上的賬冊之類奏書摔在禮部尚書陸知遠那老頭子身上,指著他的鼻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大概內容就是,朕在前朝忙政務,你們禮部這幫混蛋,就這麼欺負後宮側君,什麼亂七八糟的勞什子鬼東西,把人都累吐血了,安得什麼心!!
然後還叫大監總管蘇元常當場給南王宋嘯寫信,就說禮部欺負他宋嘯的兒子,問問他答不答應?還說再有下次,女帝就要把欺負宋栩安的人給他發配過去,叫宋嘯注意查收!
如此一來,就坐實了宋栩安勞累過度,吐血昏厥,全是因為禮部瞞著皇帝偷偷欺負側君而導致。
禮部尚書陸知遠有苦難言,戰戰兢兢挨著罵,全然沒有了當初逼迫女帝娶君納侍那股子囂張氣焰!
罵完了禮部,女帝又開始整治內侍司,發落了管事的板子,叫他們長記性,下次還敢不敢偷懶將事情丟給側君做!
最後就是承意殿的宮人,沒伺候好主子,各打五十大板,罰慎刑司苦役三個月。
最最後是唐七言,唐七言就算了,他就是個看病的!
女帝大發雷霆一通,罵完了人,還不忘吩咐禦膳司,禦醫院準備最好的補品送到承意殿,甚至還下旨,側君需要靜養,過年期間不許任何人打擾,免了側君出席各種宴會的勞累。
宮人皆都默默低頭稱是,心中無不讚歎,女帝對側君當真是放在心上的寵愛。
隻有唐七言一臉不爽地撇嘴快撇到天上。
挨了罵的,挨了打的,禮部的,內侍司的都走了,剛才還滿滿當當的一院子人,此時就剩下了後宮的君侍。
北疆皇子赫連昇尚在禁足期,上次被菘藍砍了手的小郎君關冷宮了,除去這兩個人,後宮也就剩下了五個,除了病的起不了床的宋栩安,就是眼前跪著的這四位了。
蒼淵王子蒼澤,一臉懵懂地看著漂亮女帝,他都到現在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漂亮女帝生氣了,他學著彆人的樣子跪在地上,跪的膝蓋都疼了,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他究竟是哪裡惹漂亮女帝生氣了。
而他身後跪著的三位小郎君,英姿俊美的叫楚文,弱質如玉的叫秦語,最邊上那個氣質儒雅矜貴的叫周衍,大監總管蘇元常在女帝身後低聲提示道。
女帝微微點頭,掃視了一圈幾個人,視線落在蒼淵王子蒼澤身上,於是勾唇一笑,衝他招手,“蒼澤,過來!”
蒼澤蔚藍的眼睛裡滿是喜悅,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外袍膝蓋處的灰土,奔向漂亮女帝。
蘇元常一步上前,攔住了蒼澤飛撲過來的奔跑慣性,嘴上念叨著:“呦~貴君您慢點兒,彆衝了聖駕~”
“陛下好!”蒼澤目視漂亮女帝,少年青澀地抿了抿唇角,又改口道:“君侍蒼澤見過陛下!”
淩晚晚看著明顯比上次圓潤了一圈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發頂,對蘇元常說道:“你們也不控製著他些……”
蘇元常尷尬地笑:“實在是貴君胃口太好,老奴等攔不住啊~”
蒼澤眨巴著眼睛看女帝,聽到大監的“控訴”,立馬站出來,勇敢道:“是陛下說我還沒有成年,說我還需要長身體的,所以我才要多吃!”
淩晚晚笑了,對蒼澤說:“是朕說的沒錯,但是凡事有節製,你這樣吃,會把肚子撐壞,到時候禦醫天天喂你吃苦藥,可就遭罪了。”
蒼澤聽得認真,疑惑道:“真的嗎?”
淩晚晚沉聲道:“當然,你先去找唐院判,讓他給你瞧瞧脈,往後膳食什麼的,聽他的安排,可好?”
蒼澤指著殿門口站著的唐七言,問女帝:“陛下說的唐院判……是那個漂亮哥哥嗎?”
女帝微微頷首。
蒼澤眼睛閃爍著光,開心道:“我喜歡漂亮哥哥,我聽他的話。”
女帝默然掃了大監蘇元常一眼,蘇元常會意,立即上前對蒼澤說:“貴君,老奴送您過去找唐大人吧?”
蒼澤點點頭,對漂亮女帝揮揮手,“陛下再見!”
淩晚晚默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情緒,轉而走到那三位跪著的小郎君麵前。
“把頭抬起來,”淩晚晚問他們:“就是你們三個平日裡協助側君做事的?”
聞言,三個人中,有兩個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人。
淩晚晚目光鎖定,將那個剛才被大監誇讚儒雅矜貴的小郎君上下打量一眼,問他:“周衍?”
周衍抬起袖子,雙手交疊,衝女帝叩首一禮:“賤侍周衍叩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淩晚晚站在那裡,輕輕皺了一下眉,那這張臉從側麵看,某些角度還挺像厲墨淮的,於是她微微眯起眼來,像個貪圖美色的昏君一樣開口說道:“抬起頭來,叫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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