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嘯沉思片刻,緩緩道:“對於太虛無極幻滅大陣,我也隻是略知一二,是從一本古籍中看到的。
“據說此陣由諸多陣法構成,如我們曾見過的梵天轉魂陣,便是由大佛與菩薩幻化而成。
“更有冥、佛、仙、妖等更為厲害的陣法,每一個都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天地。比如那厲鬼新娘,便是冥陣的一部分,至於具體名稱,我則不得而知。
“這太虛無極幻滅大陣,已非尋常的奇門遁甲之術所能比擬,它融合了天地、陰陽、幻術、毒術、機關、陷阱等諸般手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其中天地無數,變化萬千。
“所幸,我所看的古籍雖未詳述大陣的奧妙,卻提到了破解之法。但前提是,必須有人引開控製大陣之人。
“我們之前在陣中見到那怪人後,他便消失了,想必是隱於大陣的某一處,暗中發動大陣,利用陣中之陣對付我們。
“即便我們能僥幸破得了冥陣,後麵還有諸多同樣厲害的陣法等著我們,想要逃出大陣,簡直是癡人說夢。”
駱風雁聽聞之後,與旎嘯相視一笑,心中暗自慶幸,覺得二人真可謂是洪福齊天,命不該絕。
隨後,二人又閒聊了些許瑣事,旎嘯匆匆將趙氏父子安葬於荒野之中,而後與駱風雁繼續踏上征程。
臨行之際,望著那兩座孤零零的土墳,二人心中五味雜陳,對於趙歸寧父子的身份以及他們為何會命喪於此,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仿佛置身於一場夢境之中,真假難辨。
他們心中有著諸多謎團,渴望去探尋真相,比如麒麟是否曾路過此地,發現過這對可憐的父子?
又或者在前往大河南岸雲丹嶺小村的路上,能否找到與趙氏父子有關的蛛絲馬跡?
然而,經過深思熟慮,旎嘯與駱風雁最終決定放棄這些探尋。他們深知,有些事情一旦去證實,反而會引發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旎嘯也是大膽,臨行前不忘帶上箱子裡的食物和水。
儘管駱風雁心中仍有些心悸與懼怕,但在旎嘯的再三安撫與保證下,加之許久未曾進食,她也學著旎嘯的樣子,吃起了那些乾肉乾餅,喝起了水袋中的水。
他們前行未久,估摸著也就大半日的光景,前方竟隱隱透出了一絲光亮。
那光亮中帶著淡淡的彩色暈圈,宛如仙境一般,引得二人心中一陣歡喜,加快腳步,奔跑而去。
當二人穿越那抹淡影光暈,再度啟眸之際,眼前赫然是一片銀裝素裹的鬆杉林海,白雪皚皚,熠熠生輝,遠望山巒疊嶂,峰頂雲霧繚繞,白雪如冠。
駱風雁不由打了個寒顫,寒風如刃,刺骨冰涼,牙關打顫,咯咯作響,恍若置身於萬古寒冰之窖。
旎嘯見狀,內力澎湃而出,罡風築起壁壘,護住二人。
這崇山峻嶺間,周遭靈氣氤氳,他體內玄九心法自行運轉,生生不息。
駱風雁一番歡騰雀躍後,纖手指向那出口處,笑靨如花,俏皮說道:“此通道真乃神妙非凡,步入其中不過半日光景,想必這便是傳說中的大鬆山了,細算之下,自大河北岸積石山至此,足有千裡之遙,未曾想,短短時辰便穿越地下秘境而至,真乃世事如夢,無奇不有。”
旎嘯微微頷首,“不錯,這天地浩渺無垠,奇景異事自當層出不窮。我梅花山莊也有幾處隱秘通道,出口皆在數百裡乃至千裡之外。”
“啊!”駱風雁見說,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滿是好奇與探尋。
旎嘯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滄桑,“據山莊古籍所載,千年前,梅花山莊本在中原腹地,隻因時運不濟,為帝王所忌,不得已遷居至西陲萬裡雪山,從此與世隔絕,出入艱難。
“幸得一位九州奇人相助,耗儘數十年心血,開辟了三處遠離山莊的秘境通道,其間便是這令人歎為觀止的地下走廊,行走其間,渾然不覺路途之遙,仿若咫尺天涯。”
駱風雁聽罷,不禁感慨萬分,“我華夏九州,藏龍臥虎,能人異士輩出,然世俗凡人,能一睹其風采者,寥寥無幾,聞其名者,亦是鳳毛麟角。”
旎嘯聞言,輕輕點頭。
二人複又回首望向那通道之口,光暈已逝,恢複往昔荒漠之貌,亂石雜草間,兩樹孤影矗立,若非親身經曆,誰又能識得此乃通往另一番天地的秘境之門?
駱風雁緩步上前,卻隻見入口已悄然閉合,宛如天地間的一抹輕歎,再難窺其門徑。憶起旎嘯所言,這等天地奇景,非麒麟神獸之靈識不可窺,亦需非凡手段方能再入。
片刻之後,旎嘯便攜駱風雁踏上了尋覓白虎蹤跡的征途。
二人穿梭於山林間,忽見一座山頭,隱隱露出一座道觀的飛簷翹角,畫棟雕梁,曲檻雕欄,古樸中透著不凡之氣。
駱風雁偏頭沉思,片刻後,眼中閃過一抹靈光,手指那道觀,笑道:“若此處果真是大鬆山,那道觀便應是李唐時期尉遲敬德所建之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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