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鄭明淮麵前擺長輩的譜,就在崔梓淇麵前擺父親的譜?
崔梓淇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嘲諷又充滿戾氣。
他狂傲不遜:“真把自己當爹了?”
“……”
崔繼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
夏婉看到他臉繃得很緊,眼角還微微抽動。
想來是氣得狠了,他沒想到崔梓淇會當眾給他難堪。
“梓淇,在家裡任性也就罷了,這裡是你胡來的地方嗎?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對不起你母親,但那場意外讓你母親連夜離開,連同你的存在都沒有告訴我一點,我想要補償,都不知道上哪兒補償!”
“梓淇,為了你母親能夠安心,就彆再跟爸爸作對了,你傷人總是不對的,跟鄭少道個歉好嗎?”
崔繼陽壓低聲音,看似在苦苦哀求崔梓淇。
實則是在以崔梓淇的母親予以威脅。
隻有乖乖聽話,他才會將崔梓淇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交給崔梓淇。
這也是崔梓淇在崔家受儘欺辱也要繼續聽從崔繼陽話的原因。
但這話落在旁人的耳中,就變成了一位慈愛的父親放低姿態請求兒子的形象。
崔梓淇則是成為那個既任性又不孝的兒子!
夏婉明顯感受到身邊之人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
就連握著她的那隻手,也用了力,她隱隱感到疼痛。
以前也就罷了,崔梓淇不在乎名聲,可以任由崔家人在外肆意抹黑他。
但現在有她在,她不允許彆人對崔梓淇有半點誤解!
夏婉輕笑,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鑽進崔梓淇的耳中。
下一秒,少女挽住他僵硬的胳膊,清新又好像帶著甜味的聲音落進他的耳中。
“是啊小崔,母親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她看向崔繼陽,“是吧,崔先生?”
崔梓淇十分不喜歡彆人提起他母親。
但是從夏婉口中聽到‘母親’一詞,他竟沒有半分不愉。
他偏頭看向少女彎唇而笑,她雖笑著,看著崔繼陽的目光卻很冷。
她好像,在威脅崔繼陽?
拿他母親威脅崔繼陽?
為什麼?
崔繼陽下午時分就讓人查了夏婉,得到的結果顯示。
夏婉自小生活在夏家,從未離開過臨城,三年前母親去世後,就開始對鄭明淮進行瘋狂的追求。
她與崔家從來沒有交集。
與崔梓淇結識也不過在幾天之前。
她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崔梓淇母親的事?
難道是崔梓淇告訴她的?
沒道理啊,就連崔梓淇都不知道他母親的真實身份!
崔繼陽雙手緊緊握住拐杖上的龍頭,黑漆龍頭上突出的雙眼狠厲,一如隱藏在崔繼陽眼中的情緒。
這個夏婉,是他所有計劃中,唯一的意外!
誰都不知道此時的夏婉,已經是個換了靈魂的、帶有上帝視角的人。
夏婉冷眼看著崔繼陽,“既然崔先生覺得愧對崔梓淇和他母親,那還請你在讓他道歉之前,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說完她看向一旁正在看戲的鄭明淮。
“鄭少,崔梓淇傷你那天,你讓我到洗腳城給你洗腳對吧?”
鄭明淮臉上有些難堪。
讓一位千金小姐到洗腳城給他洗腳,確實不是一個有涵養的男士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