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起張了張嘴。
簡繞甩掉劍上血珠,清冷問道:“要替手足報仇麼?”
這個世界有的手足之情很深,如石猛,如連炳,也有的手足之情狗屁不是,如明澤原,如趙宣。
趙起搖頭。
皇室養出來的,有幾個手足情深的?
他自認不是重情重義的好人,不爭皇位,不造殺孽,已經是他此生最大的仁慈,彆的,就算了吧。
蟲峪穀得知殺手背後的主子是趙宣時,他就沒有這個手足了。
“彆嚇我家殿下。”明央笑了笑,告個饒。
簡繞看她吐出淤血之後人反而精神了不少,知道她已無礙,便提著劍先進府了。
“哎這到底是誰府上啊!”明央與趙起牽了手回家。
門外的會有人收拾的,鷹公公晚行一步,還在後麵呢。
盥洗一番,各自休息。
晚膳才又坐在一起。
乘安王府被簡繞的十一名護衛守的猶如鐵桶,彆說蒼蠅飛不進來,滴水不漏亦不為過。
鷹公公隨後帶三百禁衛而至,這是大流國目前唯一可用的兵力了。
想當初泱泱大國,百萬兵馬說出就出,現在卻隻有區區三百可調,與亡國沒兩樣了。
三百禁衛排入乘安王府,此處更加安全。
明央和趙起已然知曉雲唐和鬼醫花,以及眾醫師們在鑽研見血封喉黑色線蟲的破解之法,所以,都不敢打擾,且以那間藥房為護衛重地。
“殿下,將軍,老奴與昌寧王殿下碰上了,他好像帶著人進宮了。”鷹公公儘職儘責地上報。
帝皇駕崩昌寧王不去,皇宮被明央清剿乾淨,昌寧王卻去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趙起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在座的還有明央和簡繞,他不願管事。
但鷹公公對著他說的,意思很明顯,聽他指派。
畢竟,他是名正言順的那個。
“隨他去吧。”趙起隻能道,反正他對皇位不感興趣,誰去坐,何必置喙呢。
鷹公公老臉一肅,掀衣跪下:“殿下,您可不能這麼想,論嫡論長,都應該是您榮登大寶,何況,皇宮安危,上京安危,乃至天下之安危,皆係於您一身,老奴想,飛凰將軍也是隻願為您一人而執劍吧?”
他這雙老眼算是看清楚了,如若為趙起,明央可劍指一切。
趙起若不登那個位置,明央指的僅僅是趙起周身小小空間,而若趙起登上那個位置,明央指的便是萬裡河山。
不一樣的。
如今十九洲儘是蟲屍人,無人站起來清剿的話,活人會越來越少,當世間最後一個活人消失之時,世界還存在嗎?
明央再強,保證活到最後一個,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