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獨自坐在屋內,心事重重發著呆。
“不好了,不好了。”
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出神的無影。無影抬頭看到隨風拎著膳食盒,一陣風似的奔進屋內。
隨風驚慌失色的又喊了句,“不好了。”
無影立即站起身,“什麼不好了?”
隨風喘了口氣,指著門外道:“那冤家在青城山上。”
無影皺眉,不解地問:“什麼冤家?”
“就是百裡家的女兒,百裡綰綰啊。”隨風回答,立馬又接著問了句:“她上次沒殺我們,你說這次她會不會…”
無影頓時明白隨風的恐慌的原因。他打斷隨風,平靜地問:“你看到她了?”
“沒見到,”隨風如實回答,“我去廚房取湯藥和膳食,遇到了天清天師,她對我好一通埋怨指責。她怨我們沒在主子身邊好好照顧,讓主子一人帶著燒迷糊了的百裡綰綰,風雪兼程,晝夜不歇,趕來青城山。”
頓了頓,又接著說:“原來主子生病是因為她,真是冤家啊。”
隨風語氣中帶著埋怨,埋怨百裡綰綰連累了自己家主子。
無影皺眉,沉默著。
片刻後,無影坐下給自己斟了盞熱茶,飲了一口茶,神情漸漸地平靜下來,淡淡道:“彆瞎擔心了,在青城山無人敢動主子。她若想殺主子,張天師第一個不答應。”
隨風不放心地辯解著,“如今,墨家和百裡家水火不容,上次她對墨家出手,可沒留一個活口。她看著嬌滴滴的,出手可狠著那。上次也多虧你機智,說出主子做的那些事,她才沒殺我們,但這次保不準會動手。”
無影堅定地說:“不會。”
“為啥啊?”
無影看了隨風一眼,見隨風一臉茫然,真是個反應遲鈍的傻弟弟。
雖然,他不知前幾日發生了什麼,但是百裡綰綰病了,又是主子帶著她趕來青城山醫治。主子不顧寒冷刺骨的風雪,他自己也凍病了。
就憑這,她百裡綰綰就不會殺主子。百百裡家為人,向來善惡分明,知恩圖報。雖然兩家現在是敵對關係,但主子行事磊落,那些肮臟事主子沒參與。
他賭百裡綰綰肯定不會殺主子,但也不會有好臉色。
思及此,無影開口道:“因為百裡家家風好,知恩圖報,不亂殺無辜。主子這次也算有恩她,她怎麼會殺主子那。”
“你說的也有道理,百裡家為人是挺地道的。但是,架不住我們家主乾的那些事啊,這七八日兩家都折了不少的人。”隨風歎息了聲,緊鎖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
無影拍了拍隨風的肩膀,安慰道:“兩派之間的鬥爭廝殺,不是你我小人物能左右的。主子無法左右家主獨斷專橫的決策,他已心灰意冷,連少家主的位子都不在乎了,為了躲避家主讓他做那些不仁義之事,他都躲到青城山來了。”
頓了頓,又接著說:“如此也好,少些殺戮,少些罪孽吧。主子在青城山,比任何地方都心靜,也安全。你且放寬心,快去給主子送湯藥和早膳吧,天寒地凍一會兒就該涼了。”
無影的話,重重的縈繞在隨風的耳邊。他鬱結的眉頭漸漸舒展了些。
他拎著膳食盒離開,走了兩三步,忽然回過頭來,“你也彆躲著主子,他那時說的是氣話。你隨我一起過去,好好給主子道歉,那事就過去了。”
“你先去吧,”無影平靜地道,“主子現在生病中,我先不在他麵前露臉,等主子病好了再道歉。”
“對了,主子有什麼任務,你轉達給我。”
隨風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提著膳食盒大步離開。
青城山客房。
百裡綰綰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乾淨溫暖的床上,床榻前坐著一個年輕清秀的女子,這女子她認得。
她無聲的打量著張天清,張天清也打量著她,兩人默默無聲的對視著。
百裡綰綰心裡咯噔一下,張天清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對勁。那眼神有怨,有失落,有糾結,還有其他。
她為什麼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秉承自我反省,百裡綰綰心中左思右想,反複再三思量,她沒找到自己哪裡得罪過張天清。
如果算是得罪,唯有數月前的一樁小事。那時,張天清和張天陵師兄妹兩人,縱馬馳騁穿過墨州大街,差點傷到一個小男孩。
恰好,當時她在現場,順手救了那孩子。她管了那閒事,讓他們師兄妹兩人下馬道歉。
她記得,當時他們兩人下馬道歉時,態度是十分誠懇,當時也沒結下梁子。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張天清,兩人僅僅是一麵之緣。
難道是因為墨家?現在百裡家和墨家,殺的你死我活,而她是百裡家的人。雖然青城山上的人是修道之人,幾乎不參與江湖紛爭,但是張天師畢竟是墨衍白的師父,默認青城山是墨家的勢力。
雖然青城山屬於墨家的勢力,畢竟是修道之人。她和墨家之間有恩怨紛爭,如果她不主動滋事,作為普通的一名香客,相信青城山的人也不會過份為難自己,更不會存有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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