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日子正一步步逼近,陸遠景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心中猶如壓著一塊千斤巨石般喘不過氣來。他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但他實在不想就這樣步入婚姻的殿堂。
想要逃走?談何容易!如今所有出城的道路幾乎都已被封鎖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哪怕有那麼一絲縫隙可鑽,也會立刻被守關之人察覺。更何況,他那個精明至極的父親,竟然還特意安排了馬克跟在他身旁。
說起這個馬克,陸遠景可是又恨又怕。此人“先見之明”的預知能力實在是太bug,仿佛能夠洞悉他內心深處的每一個想法。無論陸遠景如何絞儘腦汁地謀劃逃跑計劃,似乎都難逃馬克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隻要稍有風吹草動,馬克便能迅速做出反應,將他的企圖扼殺在搖籃之中。
麵對如此艱難的局麵,陸遠景感到深深的絕望。難道真的要束手就擒,乖乖地去完成這場不情願的婚禮嗎?不,他不甘心,可眼下卻又無計可施。
王侯成親乃是一件大事,需要精心籌備諸多繁雜的事宜與繁瑣的流程。而其中極為重要的一項便是試穿新郎禮服。
這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禮部侍郎便早早地率領著眾多侍從,抬著足足230個大箱子來到了侯府門前。這些箱子裡裝著總計2300套華麗無比的新郎禮服,以供陸遠景一一試穿挑選。
當那堆積如山的禮服出現在眼前時,陸遠景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一陣煩悶。他看著這數不清的華服,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仿佛被無數蜜蜂圍繞一般。
若是女子得知自己擁有如此之多精美絕倫的衣裳可供試穿,定然會欣喜若狂、歡呼雀躍。然而,對於身為男子的陸遠景來說,這簡直比遭受酷刑還要痛苦不堪!
原本,陸遠景對這場兩國之間的政治聯姻就心存抵觸和反感。此刻,再看到這一大堆令人眼花繚亂的衣服,他內心的不滿情緒愈發強烈起來。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猛地抓住禮部侍郎的衣領,怒目圓睜,扯著嗓子大聲嗬斥道: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如今還有多少平民百姓連飯都吃不飽,衣不蔽體!你們竟然在此大肆揮霍,搞這般鋪張浪費之事!倘若此事傳揚出去,叫本公子的臉麵往哪兒擱?”
麵對陸遠景的斥責,禮部侍郎嚇得麵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他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侯爺的話,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啊!陛下特意交代下來,此次兩國聯姻意義重大,必須高度重視禮儀製度,並遵循傳統舊禮操辦。所以……下官實在是無可奈何呀!”
“哼,又是那個可惡至極的糟老頭子!本侯遲早要將他置於死地!”陸遠景怒不可遏地吼道,他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
一旁的禮部侍郎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驚,連忙開口勸解道:“侯爺啊,請您務必謹言慎行呀!如此言語實在是……”然而,話說到一半,禮部侍郎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硬生生地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並迅速閉上了嘴巴。
原來,他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險些掉進了陸遠景設下的陷阱之中。根據大齊律法,公然辱罵國君乃是死罪一條!原本,禮部侍郎好心好意想要規勸陸遠景注意自己的言辭,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可就在他即將說出關鍵話語的時候,忽然間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畢竟,從始至終,陸遠景都未曾明確指出他口中所罵的“糟老頭子”究竟是誰。僅僅隻是用了這麼一個模糊不清的稱呼罷了。而所謂的“糟老頭子”完全有可能指代其他任何人,並非一定就是當今的齊王陛下。儘管禮部侍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清楚陸遠景所咒罵之人必定是齊王無疑,但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和明確的指向,一切都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自己一時衝動,貿然點明這一點,那麼萬一被陸遠景抓住把柄反咬一口,借此要挾自己去做一些違背良心或者有損自身利益的事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裡,禮部侍郎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收住了口,沒有給對方留下可乘之機。於是,他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多言半句。
而陸遠景看見禮部侍郎那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後,不禁從鼻腔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他隨意地伸出手,打開身旁的一隻箱子,目光快速掃過裡麵擺放整齊的衣物,然後伸手從中取出一套華麗的禮服。
他將這套禮服拎在手中,稍稍打量一番後,便轉頭對一旁戰戰兢兢的禮部侍郎吩咐道:“好了,就用這一套吧。其餘的全部都給本侯退回去!”
聽到這話,禮部侍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侯爺啊……下官實在做不了這個主啊!這些可都是按照上頭的指示送來供您挑選的,下官說的根本不算呐!”
“哦?那誰能說了算呢?”陸遠景劍眉一挑,眼神犀利地盯著眼前的禮部侍郎,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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