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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至,林府的一間會客廳房門緊閉,裡麵四個人圍坐在長桌周圍,等待著主角到來。
“嘎吱”一聲,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來者是剛從林未央庭院趕來的林淵。
再次將房門關好,不等林淵入座,林未央和林三離同時將自己的靈炁調撥出體外,將這間房間死死地包裹了起來。
林淵徑直的走到了桌子的窄邊一側,那裡有單獨為他準備好的椅子。
不過林淵並沒有著急坐下,他雙手撐在桌子之上,掃視了一圈桌邊的眾人。
林未央、林三離、莫傾城外加一個胖廚子吳叔,他們都是盯著林淵,等待著他發話。
“小淵,我和三離已經按你的要求將房間處理過了,現在外麵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林未央單手支撐著自己的麵龐,另一隻手調皮的在小弟手背上畫著圈圈,她繼續問道:“所以,你把我們喊來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既然準備妥當了,林淵便將目光轉移到了林三離身上。
“三離,說說情況吧。”林淵說道。
所謂的情況,就是前些日子在雨夜抓到的兩個小賊,這兩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乘著今日雷鳴造勢來取鳳梧心,林淵淩晨就交代給林三離故意放他們離去,在混亂的人群之中,他們才敢放心的跑回自己“老巢”。
獵物出洞了,那獵人也就該登場了。
坐在邊角的林三離看著林淵,他緩緩開口道來:“我盯的那個逃回了陸家。”
林三離說完,他身旁打盹的吳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吳叔將自己肥碩的身軀擺正,言道:“哦......我那個啊,跑進墜仙樓去了,我在下麵盯了好久,那人倒是沒出來......”
以為吳叔說完了,林淵皺起眉頭自語:“又是墜仙樓......”
看到林淵沉思,吳叔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隻能尷尬的舉起手,小聲說道:“那個,小恩公?還有一事......”
可惜林淵沒有聽到,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但是林未央聽到了,她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兩根手指放在林淵的手背之上,指甲一掐。
“嘶~姐你掐我乾嘛!”林淵的思緒被疼痛打斷了。
林未央也不說話,她隻是笑著抬手指了指對麵的吳叔。
林淵順著指尖的方向看去,胖廚子的手還在空中晃動。
“吳叔,怎麼了?”林淵問道。
胖廚子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中,他邊掏東西邊說:“那個小賊是沒有再出來,但是墜仙樓的掌櫃親自送出來了一份請帖,讓我交於小恩公。”
音落,吳叔肥胖的手掌便將一份被壓的皺皺巴巴的請帖給拿了出來遞給林淵。
帶著狐疑的眼神接過請帖將其打開,林淵入眼便直奔落款的名諱。
“上官臨霜?”林淵驚呼。
聽到這個名諱,最先有反應的居然又是莫傾城這丫頭,她招牌性的張開了小嘴,一臉吃驚道:“墜仙樓當家?現在她也在北涼?”
不止是林淵,除了林三離之外,所有人都是意外的看向了角落裡的小姑娘。
“妹子,你連這個都知道?”
也怪不到林未央吃驚,雖說墜仙樓遍布北晉的各處城邦,但它的背景可不簡單,背後的掌控者也從未公然露麵。墜仙樓表麵上隻是一家酒樓,可它實際上不僅暗藏了情報交易,還涉及了殺手的雇傭。除了一些家族需要提防或有求於墜仙樓,一般沒有人會去查探、招惹這個恐怖的組織,故此,這背後的當家也就一直藏在了暗流之中。
可這麼一個外表柔弱的小姑娘,居然知道如此隱秘的事情,當真不簡單。
莫傾城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隨口而出的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她急忙將紅唇捂住,兩眼無辜的在林氏姐弟之間遊蕩。
林淵雖是吃驚,但也沒太過分的表露出來,他隻是輕笑著搖頭,感歎道:“真不愧是莫將軍的女兒,見識就是廣!”
本是純粹的誇讚,可在莫傾城的耳中卻是變了味兒。
女孩呆滯的與林淵對視,她的眼中瞬間就被恐懼和驚慌所占領。
莫傾城放下了掩嘴的雙手,她俏首低垂,沉聲言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淵沒有聽出女孩話中的擔憂意味,他笑道:“前些年在山上為了尋找我爹的線索沒少打聽事情,想找的沒尋到,倒是知曉了不少其他江湖世事。”
“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莫姑娘你的見識實在不像尋常人家的子女,而且你今日一直在刻意的回避雲霏,我很難不把你身份看破,隻不過一直沒說透罷了。”林淵笑著說完了這話,都沒注意到莫傾城的腦袋還在垂著。
將注意挪回到了請帖之上,林淵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
這墜仙樓的當家居然邀請自己明日前往墜仙樓品菜,還允許自己隨意帶人。
雖說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林淵一向是秉承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原則,正好還能省去明日請老頭子吃飯的錢,何樂而不為。
既如此,那便明日赴約!
看到小弟將請帖收了起來,林未央問道:“上官臨霜給你發請帖何事?”
“請我去品菜而已,彆擔心。”林淵回道。
“會不會是鴻門宴?要不我陪你去?”林未央說道。
“沒事,你忙家事吧,這兩天林府因為我已經耽誤好些事情了,一個飯局而已,我搞得定,再說了,明天有免費的護衛在呢。”
小弟都這麼說了,林未央自然也不好反駁,她隻是最後囑托了一句“萬事小心”,便等候著林淵繼續說下去。
場麵上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了林淵身上,隻有莫傾城還是耷拉著個腦袋。
林淵先將墜仙樓的事情擱淺至一邊,他拿出準備好的火折子和藏在地下的書信,將書信交給了一旁的林未央。
“姐,這封信裡的內容,不是爹想傳達的真正消息!”林淵正色說道。
眾人皆是震驚,就連莫傾城都歪起來腦袋,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淵。
在林未央急忙打開書信的時間,吳叔突然托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他麵色嚴肅,說道“既然涉及到此事,那我們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吳叔說的“我們”,自然是指莫傾城、林三離和自己。
他將林三離拉起,眼神還不斷的示意著對麵的莫傾城。
正當此時,林淵的手掌按在了吳叔的肩膀之上,他用力一按,將胖廚子給按回到了座位之中,見莫傾城起身,林淵忙揮手示意莫傾城不用回避。
“相識這麼久了,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可回避的。”林淵輕笑道。
此話,當真是直中吳叔的心房。
可對於莫傾城來講,他們也就認識了短短幾天,林淵此話,應該是暗指自己需要回避。
落寞的站起身來,莫傾城正欲邁開步伐,就聽到了林淵不滿的聲音。
“呔!你個強丫頭,都說了不需要回避,你這是打算去哪?”他並沒有猜透女孩的心思。
林淵如此“凶狠”的語氣,讓莫傾城都不敢反抗,隻得咬著紅唇坐了回去。
就在三人說話期間,林未央又將這一紙書信瞧了個仔細,可還是和先前一樣毫無發現。
將疑惑的目光投給小弟,林未央問道:“莫不是你在尋我開心?”
被姐姐如此質疑了,林淵帶著神秘的微笑將手中的火折子給吹著,他沒有著急去回答姐姐的玩笑話,而是對著莫傾城問道:“莫姑娘,敢問聽說過‘機巧堂’嗎?”
聽到林淵發問,莫傾城暫且放下了委屈的情緒,她不假思索的回道:“可是天一城的?”
林淵將冒著火星的火折子在手指間不斷的靈活轉動,他笑道:“沒錯,莫姑娘可有了解?”
稍稍的回想了一下,莫傾城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況。
“天一城的‘機巧堂’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另類的江湖門派,他們信奉一個被稱為‘武侯’的奇人,所有門眾不以潛心修煉尋道為主要目標,而是專門研究發明各類機關奇物。據傳說,他們所崇拜的‘武侯’曾發明一種可以連發的弩箭,以此助自家主公屢獲勝戰,而這位高人一生發明了不少的奇物,有些甚至沿用至今。‘機巧堂’便是以此為本而發展壯大的門派,在他們手中誕生的奇巧靈物已不下數百,隻不過和那位‘武侯’有所不同的是,‘機巧堂’將靈炁和這些發明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對於修道者來說使用更為方便。”
莫傾城的這一通解釋,和林淵自己在書中了解的相差不大。
在莫傾城停下說辭之後,林淵手上的火折子也相繼停下,那火口之處已經燃起了火焰,在相對昏暗的房間之中照亮了幾人的麵龐。
林淵笑著朝莫傾城比了個大拇指,隨後他對著林未央說道:“姐,試著把靈炁注入進去。”
對於小弟的話,林未央鐵定照做,將靈炁充分的注入進信箋之後,林未央使了個眼色給林淵,表示一切妥當。
而林淵也不拖遝,直接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之下,將近乎一寸長的火蛇懟在了信箋之上。
林未央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這可是他們父親目前唯一的遺物,要是就這麼給燒了,那日後可就連睹物思人的東西都沒有了。
但林未央並沒有去阻攔林淵,她屏住呼吸,選擇了相信林淵的做法,哪怕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她手指的位置,林未央也依舊沒有鬆手。
很快,這火焰燒灼到了林未央的手指,可她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火熱感覺。
還不等林未央好奇發問,她便已經發現了林淵上午所發現的問題。
這紙,居然隻是被火焰所包裹,一點沒有被燒灼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