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陳紅玉用保溫桶提著煮好的粥來到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就見大哥陳致遠坐在病床跟前,一邊拿著小刀削蘋果,一邊笑著跟父親說話。
她剛想進去,又聽見大哥提到了夏曉禾的名字,不由得駐足門口,想偷聽。
陳致遠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喂父親,一邊說著他在鄉下當知青的一些事。
“隊裡為了鼓勵生產,激發廣大社員的勞動積極性,會經常的開展一些勞動和技能大賽,比賽突出者還能上區裡上縣裡參加比賽呢。
曉禾就是我們那最能乾的姑娘,插秧割稻,放牛養豬那都是一把好手。”
門口,陳紅玉聽著直撇嘴,插秧割稻?放牛養豬?嗬,還能再土一點?
虧她大哥還能那樣驕傲的說出來。
他爸竟然還有滋有味的聽著?
“嗬嗬,我就知道致遠你眼光好,我兒媳婦真能乾。”
“嗯,曉禾還很善良。”陳致遠道,“前些天,也就是我準備回城前幾天,曉禾下水救人著了涼燒了幾天幾夜。”
“哦~~~”陳父吃著蘋果都頓住了,眼神滿是擔憂,“那現在可好了?”
“不燒了,不過身體要恢複沒那麼快,這寒冬臘月的,尤其農村那裡,那河上結了冰,掉冰窟窿裡去,要不是曉禾路過,那人就沒命了。”陳致遠現在想到這事也挺後怕。
萬一夏曉禾沒上來?萬一一病不起?
不過,幸好沒有那個‘萬一’。
陳父點點頭,欣慰道,“致遠,你比爸有福氣,曉禾是個樸實善良又勇敢的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善待人家。”
“知道。”陳致遠又喂了一口,繼續跟父親說著自己的想法,“曉禾還很聰明,隻是從小家裡活繁重,她沒機會上學。
所以,這次回城,我想等我們安頓好之後,看能不能幫她報個學習班?”
“咱們街道就有辦的免費的掃盲班。”陳父提議道。
陳致遠笑著搖頭,“爸,曉禾可不是文盲,她上過小學的,隻是大一點就要給家裡掙工分,後來就沒上了。
所以,我現在要給她找的不是掃盲班,是想讓她繼續學習,多接觸接觸新事物。”
“這個爸回頭幫我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個夜校上?聽說現在夜校很流行呢。”陳父興致勃勃的說。
陳致遠,“好,爸,這事就勞您幫忙打聽了,我才回來,還兩眼一抹黑呢。”
“這孩子,我是你爸,給自己兒媳做點事還不是應該的?而且”陳父看著兒子略顯滄桑的臉,眼眶也不自覺泛了紅。
他剛才看到了,兒子雙手布滿老繭,還隱隱有傷痕,這幾年他一個人在鄉下勞作,怎能不辛苦啊。
“爸很感激曉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