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實在太小。
會議結束,燒了熱水洗漱,一家人都得排隊。
陳致遠給打來了洗腳水,夏曉禾坐在她房間裡的下鋪,雙腳泡在熱熱的水裡,真是舒服。
“謝謝你啊,一會我自己去倒。”
看他就在旁邊等著,夏曉禾怪不好意思的。
陳致遠輕輕搖頭,“不用,一會我順便就倒了,泡好腳就進被窩,這樣暖和。”
“那好吧。”夏曉禾也沒有扭捏。
陳致遠靜靜的看著她,眼裡滿是感激,“曉禾,謝謝你。”
夏曉禾知道他謝的什麼,便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其實,她也是為了自己日子好過點。
原本,是覺著陳家太困難,要回了陳父的工資,那麼,家裡經濟狀況能得到改善。
陳父癱在床上,陳母照顧多年確實受累,她作為兒媳,世人都會認為她有責任和義務來幫忙照顧陳父的。
可是,夏曉禾做不到。
所以,她想著有了陳父的工資,那麼,再不濟還能請個人回來幫著照顧。
但是,沒想到看到鋼廠的現狀,她有了新思路,乾脆給陳父弄個返聘,如此,既能讓陳父找到寄托,不用整天躺在家裡等死。
也可以將婆婆楊文秀從長久照顧病人的勞累和壓抑中解脫出來。
也算是一舉兩得。
不用以後,就單今晚,楊文秀得知陳父要去廠裡上班,她整個人都活泛了,似乎沉重的靈魂解脫了枷鎖,一下子輕盈了許多。
夏曉禾始終認為,人要是想往好了發展,背後得有一個好的家庭,好的家庭必然是和睦的,家庭成員的心是往一塊使的。
夏曉禾如今隻是儘力讓這個家和睦起來,不要成為自己的拖累就好。
每個人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價值,便沒多餘的心思去鬨彆扭了。
陳致遠也沒多言,一切都在今後的行動中吧。
等夏曉禾擦好腳,他端起洗腳水,出去倒水。
夏曉禾這邊鑽進被窩,沒有關燈,因為作為兩口子,她知道,今晚陳致遠應該會睡她上鋪。
上鋪的床,昨天楊文秀母女也給鋪好了。
給陳致遠的被子明顯比她的新、厚,不過,昨晚她就給換過來了。
一個大男人,純陽之體,冷不著。
但是,跟一個男人上下鋪,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這對夏曉禾來說,有點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