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將丫丫抱在懷裡,對夏曉禾道,“中午周鵬準備了點酒菜,讓我在他這兒吃飯。”
“哦,行啊,那我回去告訴我媽讓中午少做點飯。”夏曉禾又將丫丫抱到自己懷裡。
“好。”陳致遠點點頭,又揉了揉丫丫的小腦袋,話卻是對夏曉禾說的,“那我先過去了,給他打打下手。”
“嗯。”夏曉禾抱著丫丫轉身要往家去,卻不想迎麵撞見蕭雨生。
亦或者不是撞見,而是蕭雨生一直就站在距離他們不到三丈遠的地方,就那麼目光直愣的盯著她。
待夏曉禾轉身望來,他才像突然被人點了回神穴一樣猛然驚醒過來,慌的轉身要走。
“雨生哥。”夏曉禾叫住他。
陳致遠也跟著走了過來,“雨生,好久不見了。”
“哦,是,是,好久不見。”蕭雨生目光匆匆在陳致遠身上晃了一圈,便落在夏曉禾身上。
他剛才路過瞅見她了,剛想叫她,就見她欣喜的朝陳致遠奔去。
他原是想就這麼裝沒看見離開的。
可是,腳卻忘了動,腦子就跟空了似的,就那麼傻子似的站了半天。
心口沒來由的湧出一種苦澀的滋味,比他剛結婚那時還要苦。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好似真正感覺到了,他失去了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
夏曉禾也看著他,驚異的看著他,“雨生哥,你是生病了嗎?怎麼憔悴成這樣?”
頭發老長,胡子拉碴,臉頰都凹陷了,眼睛更是一點神采都沒有。
這哪裡還像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就跟個街頭流浪漢似的。
去年她進城前,他分明還好呢。
“沒,我挺好的,就是魚塘忙,也沒空收拾。”蕭雨生局促的用手指梳理了下頭發,又狠狠搓了把臉,過後對著夏曉禾笑。
可夏曉禾覺著這笑比哭還難看。
“你還是彆笑了吧。”夏曉禾又問,“你那魚塘生意咋樣?”
“還不錯,去年掙了點錢,家裡外債都還了。”蕭雨生如實道。
夏曉禾點點頭,“那就好,魚塘好好經營,債還完了,壓力就小了,以後不光賺錢,也要多注意點身體。”
她不由得想到前世,兩人初進城,路上被人偷了錢包後的苦日子。
為了讓她吃飽飯,他賣過血,給人扛過大包。
但凡能吃苦的活他全能乾,一點不惜力。
“我知道。”蕭雨生忙不迭的點頭應著,眼睛卻不敢再看她,越看他這心裡越是揪著的難受。
“那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嗯。”夏曉禾點點頭。
蕭雨生又跟陳致遠招呼了一聲,便逃似的走了。
陳致遠看的出,他走路的步子都是錯亂的。
“曉禾,雨生他”
“沒事,你先去知青點吧。”夏曉禾不想聊太多,不用猜,他魚塘生意挺好,那就隻有家庭和感情這一塊遇到難處了唄。
再想到夏蘭香那個鬼樣子,夏曉禾就篤定了,是感情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