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四個年輕人吃了一下午,期間說說笑笑,談現狀聊理想,最後還一起唱起了革命歌曲。
夏曉禾是女生,酒喝的少,其他三個喝的都有些醉了,尤其是蕭雨生。
最後還是周鵬和陳致遠一起送他回家的。
家裡,蕭母在堂屋的糧櫃上頭鋪了被褥。
這種糧櫃木頭做的,約有一米高,一米五的寬度,跟床也差不多,裡頭是空廂的,可以存放糧食,平時鋪上被褥還能當床睡的。
蕭雨生雖然離婚了,可是按照離婚協議,不僅要付給夏蘭香五百塊,連他們那間婚房還有半間院子都歸了夏蘭香。
可以說,這場婚姻讓蕭家賠了人賠了錢還賠了房。
不過,蕭母雖然心疼東西,但更心疼兒子。
離了夏蘭香那混賬女人,兒子以後會好的,他還年輕,失去的東西能掙回來,隻要人好好的。
想著婚都離了,兒子也不能再去睡窩棚了,蕭母上午又跟閨女去窩棚,將兒子的被褥東西全拿回家來了。
現在,見陳致遠周鵬將喝醉的蕭雨生送回來,她連聲感激,又幫忙將人脫了外套送到糧櫃上睡。
陳致遠還給了蕭母一罐蜂蜜,這是夏曉禾從家拿的,讓給帶上的。
“嬸子,雨生今天酒有點多,這是蜂蜜,曉禾拿的,你一會給衝點蜂蜜水給他喝,緩緩酒勁。”
“噯,好,好,多謝你們啊。”蕭母接過蜂蜜,感激不儘。
陳致遠酒也有點多了,就跟著周鵬一起回知青點了。
夏曉禾自己回了家,家裡正準備晚飯呢。
她就告訴周蘭,“媽,我這才吃了,晚飯就不吃了,不用做我那份。”
“不吃咋成?這天夜長,不吃夜裡餓,一會晚飯少吃點就成。”周蘭說著,照舊還是要做她那份。
夏曉禾也就沒多說啥,多吃點就多吃點吧,反正她現在也不擔心長胖。
回到屋裡,夏曉菊抱著丫丫坐火桶裡玩穿花繩的遊戲,夏曉花則在一旁認真的寫作業。
“喲,咱家曉花今天這麼乖?都開始寫作業了?”夏曉禾打趣的笑道,回來這幾天,壓根就沒見過這丫頭拿過書本作業。
夏曉花抬起頭來,連忙衝她諂媚一笑,“二姐,我乖,以後我都認真寫作業。那你以後真能接我進城嗎?”
“接你進城啊?”夏曉禾微微挑眉,“誰跟你說的?”
夏曉花眨眼,“媽說的啊,媽說等我學習好了,將來才能跟二姐一起進城,否則就待在家裡。”
“對啊。沒錯,我是這麼說的。”夏曉禾脫了鞋子,也將腳放進火桶裡。
夏曉花激動不已,“二姐,你就等著瞧吧,下學期我一定門門功課都考及格!”
“啊?”夏曉禾大跌眼鏡,笑道,“你這丫頭,我還以為你說門門功課一百分呢。”
“二姐?”夏曉花不好意思的撒嬌起來,“你也知道,學習很難嘛。”
“那就門門功課九十分以上。”夏曉禾給定了個標準。
夏曉花剛想開口討價還價,夏曉禾嚴厲道,“不許討價還價,你要是連九十分都考不到,那就彆想進城裡上學。”
夏曉花癟著嘴,老天,她現在連及格分都難,一下子到九十?幾乎要翻一倍啊
“聽著,曉花。”夏曉禾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認真給她分析,“咱是農村人,想在城裡上學,手續也麻煩的很。
這些呢,二姐會給你想辦法,但是,有一樣,你是農村轉學到城裡的,入學的時候,城裡學校肯定要對你進行考試摸底的。
你成績要是太差的話,人家指定不會要你,不然不就拉低了人家學校的平均分麼?
要是這樣的,二姐也沒法子啊,成績這一塊隻能靠你自己。”
這樣一說,夏曉花懂了,“二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爭取考到九十分。”
“行,二姐也努力,爭取早點將你和媽一起接進城裡。”夏曉禾也和她拉了個勾。
接下來,夏曉花寫作業的態度明顯認真多了,鉛筆又用剪刀削了,寒假作業上的字工整了不少。
夏曉菊在旁瞧著偷笑,話說曉禾教育孩子還真是有一套。
這幾天,夏曉菊自己臉上也總是帶著笑的,離了趙家,她感覺自己就像離開了牢籠的小鳥,又飛回了自己這個簡陋卻溫暖的娘家,像做姑娘時代,雖然辛苦,可心裡自在。
而且,過幾天要跟妹妹進城,她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和向往。
初六這天,周蘭準備了點東西,想帶著夏曉禾和夏曉花姐倆一起回娘家看看。
夏曉禾不樂意去,“媽,你帶曉花去吧,我就不去了。”
周蘭的娘家,夏曉禾打小就不喜歡。
她外婆重男輕女,往年,她們姐仨跟著母親去拜年的時候,外婆總嫌棄她們三個,說哪怕有一個是男娃也好,尤其說夏曉禾,這性子明明就是個男娃性子,偏生是個女的,叫人鬨心。
而且,每次給紅包,她們姐三個要麼沒有,要麼一人一毛,表哥表弟們都是一人五毛或者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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