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草蘭一見這婆媳倆提著包袱就走,也不像是要去買肉啊,連忙追了出來問,“噯,你們乾啥去啊?”
“你回去告訴那老婆子。”夏曉禾小臉憤懣的說,“就說她厲害,我們惹不起躲的起,那屋就留給你們吧,我們走。”
“嗯。”楊文秀表情堅定的跟著她。
然而,一下筒子樓,楊文秀臉就有些垮下來了,“曉禾,咱真就這樣走了?”
“嗯,去我乾媽那。”夏曉禾說。
楊文秀神色擔憂,“可你爸下午下班回來要是看到咱們都不在,肯定會說咱們慢待了他家人。”
“怎麼慢待?明明咱倆是被趕出來的。”夏曉禾糾正,“這回,他們要不請咱們,咱們就不回去。”
楊文秀,“”
是這樣的嗎?這樣能行嗎?
“對了,咱們的屋雖然上了鎖,可他們要是趁咱們不在,把鎖撬開”
夏曉禾看了她一眼,“貴重物品,錢啥的都帶上了吧?”
楊文秀猛點頭,“全帶了,紅玉屋裡的我也都帶上了。”
“那就沒事,現在屋裡都是些衣裳被子啥的,也不值錢,不怕。”夏曉禾抿唇一笑,“而且,我不怕他們撬鎖,就怕他們守規矩。”
楊文秀,“就怕你爸他們回來,老太太告狀,說咱們鎖門防著他們。”
“本來就是防著他們啊。”夏曉禾回答的理直氣壯,“都罵我小娼婦,罵你掃把星了,咱還不能防著啊?
他們要是敢撬鎖,正好讓爸給評評理,就算是家人,隨便撬鎖也不對吧。
反正,我不信,爸平時那麼開明,通情達理的,會認為他們的行為是對的。”
“噯,曉禾,你不懂,平時是平時,今天是他的母親。”楊文秀無奈一歎,“你爸從小家裡苦,老太太年輕守寡,受了不少罪,才養大了他們兄妹三個。
尤其是家裡就你爸一個人上了學,後來他參軍了,也沒顧的上家裡,他總覺得虧欠家裡,虧欠他母親和弟弟妹妹。”
“媽,所以就因為這,你嫁到陳家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吧?”夏曉禾歎息著問,其實不用問,就衝這老婆子幾年不登門,一上門就能當著晚輩的麵罵兒媳不害臊,是畜生,掃把星之類的,就說明她壓根沒將楊文秀放在眼裡,一貫的欺壓慣了。
楊文秀眼圈又是一紅,要說他們家落魄後,唯一的好處就是婆家不來人了。
沒想到現在家裡才好些,婆家就跟著來了,就跟那陰魂似的,不散。
“好了,媽,沒事,有我呢,還有致遠,致文和紅玉,咱們不怕。”夏曉禾輕輕挽住楊文秀的胳膊,帶著她往趙素華那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撲哧笑了,“媽,你說他們現在乾啥呢?他家那個憨孫子還要吃肉餃子呢,嗬,咱連家裡的油瓶子鹽罐子都鎖起來了,叫他們吃屁。”
楊文秀想著她們離開時,章草蘭那神情,她也笑了。
夏曉禾突然又懊惱一聲,“哎呦,忘了把鍋一起帶走了。”
“不好帶,算了。”楊文秀看著兩人大包小包的,再帶個鍋,樣子實在狼狽又難看。
夏曉禾點點頭,“也是,算了。”
——
陳家這邊,章草蘭無語極了,回到客廳問陳老太,“媽,那婆媳倆都走了,咱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