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廠長當場臉都嚇白了,這鮑大慶的媳婦兒和老娘,便是前天淩晨在她家門口要上吊的人。
當時,她婆婆早起要下樓晨練,結果一開門嚇的差點心梗。
“你說就為個房子至於嗎?婆媳倆連命都不要了似的,鬨的那叫一個難看。”
劉副廠長當著夏曉禾的麵無奈的歎氣。
夏曉禾也是懵圈,她來的不巧了,遇見這事。
又不好就這麼直接走,於是,出於禮貌問了一句,“劉副廠長,我想問一下,這位叫鮑大慶的職工在廠裡是什麼職位?為何隻有他的家屬來鬨?他本人現在何處?我覺得請他本人過來勸勸家屬會不會更好點?”
劉副廠長臉色更難看起來,抬頭瞅向周莉莉。
於是,周莉莉為難的回答。
“鮑大慶原是我們廠的電工,前年冬天的一個晚上,廠裡出了點事故,鮑大慶同誌也在這次事故中右臂受傷,導致無法再從事電工工作。”
劉副廠長歎道,“這事真是個意外,當時保衛科的人值夜班的時候燒爐子,不小心就著了火原則上鮑大慶也是因為救這場火才受的傷,也為廠裡挽救了損失,那年年底職工大會上,廠領導就此事也當眾表彰過他,除了工傷醫藥外,還額外給了兩百塊的獎金。”
夏曉禾做過領導,她看著劉副廠長欲言又止又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猜到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那麼。”她接著又問了一句,“這和分房有什麼關係?鮑大慶達到分房標準了嗎?還是廠裡私下裡答應過他什麼?比如這次的分房名額有他?”
一句話就將劉副廠長和周莉莉問住了。
“你先出去瞧瞧,彆讓再出什麼事了。”劉副廠長打發了周莉莉。
周莉莉走後,劉副廠長也站起來,十分抱歉的同夏曉禾說,“小夏,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遇到了這種事。
要不,咱們過段時間再談?”
怕夏曉禾多想,劉副廠長還保證,“你放心,剛才你帶來的服裝樣品我都看了,做工非常好,我很認可,之後隻要有需要一定同你合作。”
夏曉禾也跟著起身,道,“劉副廠長,您彆多心,其實,郝禮在介紹之前,我原是打算做自己設計的服裝來賣的,我的服裝店目前也在裝修階段,後期打算自產自銷。
就算您這邊不與我合作,也沒關係的,真的。
眼下還是處理職工問題要緊。”
劉副廠長尷尬的笑笑,“小夏,謝謝你的理解。”
“隻是。”夏曉禾又很真誠的說道,“如果劉副廠長相信我,我倒是可以幫您出出主意。”
劉副廠長苦笑,擺擺手道,“現在還能有啥法子?總不能變一個房子給他們吧?大不了讓他們再鬨幾天,等鬨的累了也就消停了。”
“可是,如果任他們鬨下去,一來會給廠子帶來不穩定因素,二來也會讓廠裡其他職工寒心,不利於廠子的和諧和團結。”夏曉禾道。
劉副廠長滿臉愁緒,“就是這啊,這個鮑大慶也是對廠裡有功的,所以,我們也不好真的動用保衛科去對付他的家屬。
其實,你剛才問我他本人在哪兒?他本人其實就在廠裡,不過在後勤部,看看倉庫之類。
但是,我跟你說,他家屬敢這麼鬨,那肯定就是他授意的”
“您剛才說不能變個房子給他們,那麼,房子變不了可以做其他補償啊。”夏曉禾道。
劉副廠長一愣,“怎麼補償?”
夏曉禾便問,“那麼,廠裡領導是不是私下答應過他分房名額?”
劉副廠長瞅著夏曉禾,心道這丫頭咋這麼人精?
“這個,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當時他右臂壞了,整個人受不了的要尋短見,廠裡書記領導確實答應過他,說是等這批分房名額下來有他。
可是,原定三百多套的房子,這次下來就兩百套,我們也沒想到啊。
符合標準的那麼多家,咋也輪不著他啊,他的工齡、職位咋都不夠分配標準的。
我也是跟他保證,下一批一定有他,他還年輕,再等幾年也可以。
可人家不乾,就是鬨。”
夏曉禾眼神微暗,如實道,“話雖如此,可確實是廠裡食言毀約在先。”
劉副廠長臉色難看,“這也是沒辦法,這次分房也不止他一家沒分上。”
“誰對誰錯,暫且不論。”這種都是領導說的算的,無非就是欺負殘疾職工唄,夏曉禾也不跟她討論這些,直接問,“那麼,現在廠裡確實是拿不出一套房子?哪怕想想法兒也弄不出來?寧願讓他家屬鬨出人命來?”
劉副廠長不吭聲,其實,她也就是個背鍋的。
事不是她答應的,但是,她就是因為分管這次分房的事,給攤上了唄。
兩百套,給誰不給誰,名額也不是她一個人定的。
現在就來鬨她,她有啥法子?
夏曉禾,“這位鮑同誌以前是廠裡的電工,現在去看倉庫,那麼工資待遇還和從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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