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算了，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如果再有下次，那就請你……主動消失。”
林窈窈說完，看著宋十九，等他的反應。
他呢？
嗯，他沒反應。
沒辦法，他現在的腦子裡亂的很。
林窈窈剛說的那些話，不斷地在他耳邊回放。
“滴~噠~”
“滴滴~噠噠~”
“~~~~~~”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宋十九才從各種混亂不堪的思緒裡回過神來。
他滿目茫然的看著林窈窈，無關理智，全憑本能的問：“窈姐，那你可以跟我談戀愛嗎？”
曾經，她拒絕過他。
如今，他還是想再問一次。
哪怕明知道結果可能還是一樣，哪怕傷心在所難免，也還是想再問一次。
“嗯？”
林窈窈真的沒想到，宋十九暗戳戳思考了半天，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她可不可以跟他談戀愛……
啊這……真的很離譜啊！
“談戀愛？”
宋十九用力的點頭：“是。我想跟窈姐談戀愛，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林窈窈故意欲言又止，幾秒後，她笑的花枝亂顫，接了說一半的話，繼續說道：“我從來都不會隻跟一個男人談戀愛。”
“宋時，你行嗎？你能接受嗎？”
林窈窈的意思，實在是再明顯不過。
腳踏幾條船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講真的，她自己都要給自己跪下磕個頭了。
真牛！！！
…
宋十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hat？
從來都不會隻跟一個男人談戀愛？？？
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要是認真的，他真的會瘋掉。
但要是開玩笑的……不不不，開玩笑也接受不了啊。
這個世界上，想必是沒有人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有彆的異性，哦，同行也不行！
反複整理思緒，反複暗示自己要冷靜，不要被情緒驅使，淪為情緒的奴隸後，宋十九才喉結滾動，認真萬分的喚了一聲“窈姐”。
林窈窈黛眉微挑，“嗯？”
宋十九深深吸氣，呼氣，再道：“你不是認真的，你……”
“我是認真的。”林窈窈沒等宋十九話問完，就直接乾脆的，半點都沒有拖泥帶水的重新向他介紹自己，“我，林窈窈，從來沒說過我是一個專一的人。”
“我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我願意為我的喜歡買單。”
“所以，談戀愛可以，但我絕對不會隻有你一個男人，你要是接受不了，趁早滾蛋。能接受，那就拿出你的氣度來，不要拈酸吃醋，動不動的要人哄著。”
“宋時，你昨天突然來青城找我，我很不滿意。你以後不要這麼做了，我，林窈窈，不喜歡這種驚嚇多過驚喜的行為。”
想到奧恩·維斯和厲南勳也是宋十九很在意的，林窈窈話音稍作停頓後，又補充道：“學校論壇說的，有真有假。我是喜歡厲南勳，想跟他發展一下。至於奧恩……他追過我，不過我和他現在隻是朋友，未來是什麼，我也說不好。”
“宋時，我這個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是個很好的男人，你完全可以忘了我，去找一個喜歡你，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女孩子結婚生子。”
“你放心，你要結婚的話，我會親自去祝福你。錢，我多的是，你結婚，我肯定給你隨一份很大的份子錢，你……”
林窈窈每說一句，宋十九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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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提到隨一份很大的份子錢時，他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喉結滾動，連名帶姓的喊她，“林窈窈，你喜歡厲南勳什麼？他之前明明就對你很……”
林窈窈“哦”了一聲，很無所謂的來了一句，“他長得帥，我喜歡他這款。”
宋十九心碎成了一片片。
他唇瓣顫抖著，好半晌才又問出一句，“我永遠做不了你的唯一，對麼？”
林窈窈想都沒想，“是！”
宋十九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掉個不停。
他卻是連擦都不擦，整個人固執到偏執的再問了一遍林窈窈，“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愛我？”
林窈窈：“我愛你的啊，我一直愛你。”
宋十九搖頭，滿身的破碎感，惹人心疼。
“你是愛我的，隻是……你愛的從來不隻我一個人。我懂，我都懂的。”
說句真心話就是，林窈窈不願意這麼傷害宋十九。
可……她沒有辦法啊。
她本來就是自由的風，注定要為了不同的男人付出‘情緒價值’、‘物質價值’，她給不了任何一個人永遠和專一。
“宋時，既然你懂，那就好好想想吧。希望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話罷，林窈窈掀開被子朝著浴室走去。
她的背影堅決。
灼得宋十九眼眶生疼，心臟更疼。
…
林窈窈洗完澡走出浴室時，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宋十九的身影。
床頭櫃上，有他留下的一張字條。
是手寫的。
宋十九的字寫得很好看。
龍飛鳳舞的行書，堪比書法大家了。
他寫的內容是：
我的愛情道路很窄，隻容得下兩個人。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再見。
…
短短的兩三行字，像極了訣彆書。
林窈窈心中莫名不爽，空落落的。
但是，她不會後悔。
人生很長。
森林很大。
宋十九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微不足道的過客而已。
往後，她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
思及此，林窈窈小心翼翼將字條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裡。
合上抽屜前，林窈窈紅唇微動，聲音很小很小地說了一句：“十九，再見！”
再也不見！
傷感不過三秒鐘，林窈窈就摸出了手機，給被她冷落已久的厲南勳打電話。
他秒接，然後語調溫柔地問她，“窈窈，你剛醒？”
林窈窈“嗯”了一聲，“南勳，你在乾嘛？我想見你，你來接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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