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調息的蔣曾與眾人一同退往湖園,途中他不禁為替自己擋刀的完顏織雪憂心,以自己這般深厚的內力尚且被震傷,何況她一介弱質女流。悲愴之餘,他又著實猜不透這金人女子為何舍命為自己擋下這一刀,難道僅僅是為了與楊天的那點糾葛?顯然不大可能,況且楊天已離世數年……
“初登貴地,這就是蔣莊主的待客之道?”
蔣曾苦苦思索之際,一聲自蒼穹傳來的話音驚醒了他。
“李青!”
“是李青這個大魔頭!”
天劍門眾人如遇勁敵,即刻止住步伐,手掣長劍,惶惶然地望向四方。
“天劍門這幫老女人,我看你們能逃到何處!哈哈哈……”
潘誓存的大笑讓本就淒寒的夜色愈發鬼魅,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眾人仰頭倉惶四顧間,李青手持玉龍雙拐,潘誓存斜持長槍,飄飄然掠過眾人頭頂,穩穩擋住眾人退路。
蔣曾強自支撐著身軀,瞞過眾人,怒視李青道:“李掌門,江湖之事,不過是打殺爭鬥以泄憤懣罷了,千裡追殺,莫非是要滅人滿門!”
“你以為我們願意?秋風瑟瑟,不遠千裡追她們而來?”潘誓存眸中泛寒,攤手無奈道,隨即向前一步,長槍杵地,麵色猙獰,又信誓旦旦慷慨激昂說道:“我天殘派勢要稱霸武林,整個武林當唯吾天殘獨尊,江湖八大門派已收之四五,然這些老女人誓死不從!當然了,還有你蔣大莊主的淵源派,正好一並收拾了!”
潘誓存說完,邪魅一笑,目光淫穢地掃向天劍七玫瑰幾人。
“哼!好大的口氣!”蔣曾淺哼一聲。
“呸,唯天殘獨尊?休想,天劍門寧死不從!”映黃長劍直指,滿臉怒容。
“那就讓你們死!”
李青一隻手撥開淩亂發絲,伸長脖頸微微抬頭,兩隻凶目自下而上瞪視眾人,在淒寒的月光映照下,讓人心底發毛。
唯獨映橙,傲然抬頭,目光如鉤,雖滿麵紅光,卻又幽怨地望向潘誓存,潘誓存似乎感受到人群中傳來熾熱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了她一眼,即刻將目光移開,輕輕扯了扯嘴角,似笑不笑,熊熊火光映照下,映橙臉上的紅光漸漸轉至眼底,任由淚水湧出,未曾眨一下眼。
身後打殺聲漸息,蔣曾知道自己的人撐不了許久,退向湖園已無可能,隻能拖延時間等右武搬來救兵,不容他細想,大批穆家死士蜂擁而至,將眾人團團圍住。
穆家死士逐漸縮小包圍圈,天劍門眾人與蔣曾數十名心腹,背靠背圍成一圈,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姐妹們,跟他們拚了!”映紅怒吼一聲,不等天劍門眾姐妹響應,蔣曾趕緊上前製止,一把摁住就要衝出的映紅,悶聲道:“不要魯莽!”
隨即,蔣曾趨步上前,直言道:“想要稱霸武林,就要有拿的出手的功夫,咳咳咳……”蔣曾手捂胸口,努力壓製住胸腔內的翻湧,表現出鎮定自若之態,“自溟鯤派掌門施九天之後,多少年沒再出一個武林盟主了,是時候了!”
“好,既然蔣莊主也同意,那就讓老夫這副殘軀喂喂蔣莊主的淵源劍!”李青拄拐上前,垂目低吟道。
“蔣曾老賊,我的織雪呢,還給我!”
不等李青出手,卓魯義澤一聲怒吼,自空中飛過,彎月金刀向蔣曾當頭砍來。
蔣曾雙臂展開,用儘渾身氣力將身後眾人震退數步,手中淵源劍橫向攔擋。
錚~
火花四濺!
蔣曾被逼退一步!
刀劍相撞,響聲刺耳。
“老賊,偽君子,恬不知恥,你用什麼蒙蔽了織雪的雙眼,讓她舍命救你,是你……你……你害了她,我今天誓要殺了你!”
卓魯義澤一擊不成,再次騰空而起,手中彎刀旋轉成風,不見刀身,隻瞥殘影,一招“眾星捧月”,向蔣曾攻去,淒寒的月光也助上陣來,刀光殘影刺向蔣曾,直逼麵門。
卓魯會是同時閃現在李青身旁,微微抱拳致意,“李掌門!”
有了上次教訓,蔣曾不敢再大意,雙手持劍,右手猛力轉動劍柄機關,本二尺一寸的淵源劍瞬即自劍柄處反向伸長二尺有餘。
“徒兒,小心他手上的淵源劍!”卓魯會是急得大喊。
是謂一寸長一寸強,蔣曾雙手持劍,以針尖對麥芒,一招“水天一色”,招式與金刀彎月的“眾星捧月”如出一轍,左右橫掃成風,亦讓對方分不清虛實,刀劍相撞,如狂風般肆虐著就要衝進對方的旋舞的金鐘罩內。
卓魯義澤彎刀略短,直至右臂被劃出一道血口,這才閃身不再與之硬拚,瞬即後仰身體,腳底生風,極速向後退去,同時雙手運起內力,手中彎月金刀一招“流星趕月”便旋轉著彈飛而去,再次直逼蔣曾。
嘭!
又是火星飛濺,蔣曾手持淵源劍被震退數步,劇咳不止,彎刀圍著蔣曾脖頸旋轉半圈,幸而映紅眼疾手快,長劍出擊,彎刀這才離去蔣曾,歪歪扭扭飛回到卓魯義澤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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