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驚蟄的一聲春雷,大地從沉睡中蘇醒,世間萬物也開始迸發出勃勃生機。在綿綿的春雨的滋潤下,寒潮逐漸消退,青州地界上的冰雪也開始進入了消融的階段。
融化的雪水滲入了土壤裡麵,一根根淺綠色的青芽破土而出,給這個一個嚴冬都暫時失去了戰事的土地帶來了幾分生機。那融雪也讓涿郡的曠野上的地麵變得泥濘不堪,馬蹄踏過,泥水飛濺,落到了周圍的其他地方,似乎和墨點是在為這片土地描繪出一幅充滿生命力的畫卷。
寒冬已經過去了,因為百年一遇的寒冬而被迫休止的北上成水郡的平叛征伐也在一聲春雷之後,重新展開了。
當左寧的大軍從塚鹿城中開拔而出,兵臨青江河畔的時候,崖州軍早就準備了好了連江的艨艟戰艦,停靠在了青江的江岸處,等待左寧的大軍,助他們渡過青江,然後再去和綏遠津爭奪成水郡的水道控製權。
這些幾乎是嶄新的艨艟戰艦有這段時間趕製的,也有從崖州一直過來已經在青州征戰了數月的,上麵,飄揚的旌旗在春風之中發出颯颯的聲音,仿佛在向左寧的大軍致意。
這些戰艦猶如沉睡的猛虎,等待著左寧的大軍上船,橫渡青江。
在陽光的照耀下,戰艦的甲板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麵麵鏡子,倒映著天空和江水。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每一艘戰艦都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儘顯天下第一水師的凶悍姿容。
左寧的大軍也是壯觀非凡。數萬的步卒儘皆身披甲胄,手持製式的長槍,整齊劃一地排列在青江河畔。士氣之高昂甚至比之前克定南襄城的那陣子還要徹天。軍隊中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麵書寫著“左”字的大旗如同花朵般綻放在青江岸邊,與艨艟戰艦上的旌旗相互呼應,構成了一幅美麗而壯觀的畫麵。
春風拂過,大旗飄揚,發出陣陣颯颯聲,好似勝利的凱歌在風中回蕩。這聲音與崖州軍的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彙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向了江北的成水郡。
騎著白馬,依舊是一身暗金色麒麟鎧的左寧手中的“蒼茫度”在溫曦的春日下,折射著暗金色的光澤,鋒銳的戟鋒在他的握持之下,斜斜地指向了地麵。
縱馬來到了青江的江岸處,左寧心中倒也被激起了幾分澎湃。他望著那透過沿著青江一字排開,綿延數裡的艦隊,仿佛一條巨龍盤踞在江麵上,壯觀無比。江水因為冰雪消融而比初冬時上漲了許多,碧波蕩漾,猶如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岸邊的青山和艦隊,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在陽光的照耀下,江水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無數顆寶石在閃爍。微風拂過,江麵上泛起層層漣漪,泛著白色的浪花,拍打在了河岸和艨艟戰艦的上麵發出著陣陣聲響。
左寧扭頭看向了一邊的顧雲直,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喜悅的神情,笑嗬嗬地道:
“青王現在應該是待在了峻山郡的沅山吧。”
顧雲直看著滿臉意氣風發的主帥左寧,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說道:
“應該是,峻山郡的郡府就是沅山,不出意外,青王沈乾現在極有可能就是待在了沅山城裡麵,估計是早就做好了成水郡一丟,就固守峻山郡的打算,畢竟峻山郡也確實有著得天獨厚的地利。”
把手中的大戟遙遙地直指江北,左寧隨即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