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關頭了還在為了利益和顏麵在鬥,唉。
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之後,楊賢不想再讓這兩個派係繼續開始辯論大會,將朝議變成菜市場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和左寧搶時間,哪有這麼多閒工夫爭權奪利?
心中有了想法之後,楊賢直接無視剛剛的兩人,向前一步走了出來,說道:
“臣以為,無論是阻左寧,野戰於揭門,還是固守揭門關,都不是上策,定汴城破的太快了,要想徹底站住了和左寧對擂,隻得是以荊河天險為屏障,擋住左寧的兵勢。”
他的聲音平靜得有些不真實,話語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讓梁隱和柳元風聽了這句話之後都不約而同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
沈恭長歎一聲,這聲歎息仿佛彙聚了他一生的無奈與悲哀。
他臉上的皺紋仿佛在這一刻又深了幾分,似乎是難以接受這短短兩年之內,自己居然要靠荊河這幾乎是最後的屏障來阻擋北青的南下。
“愛卿,放棄揭門關,直接退守荊河,這……”
沈恭的聲音顫抖,因為楊賢這個想法在他看來太懦了點,所以也沒有以往那般聽之任之了。
楊賢緩緩行了一個禮,平時一直以來都是眯著的雙目也是睜開了許多,墨藍色的眸子直視著沈恭的眼睛,這眼神看得沈恭都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陛下,臣知道你的憂慮,不過臣以為,這是現如今的上策。左寧在定汴一日破城大獲全勝,士氣正盛,銳不可當,並州其餘諸郡擋不了左寧多少時間,黃泉派叛亂之後,並州早就是被快刀斬了亂麻之後的亂麻,根本沒有多少力量繼續去抵擋,如此勢如破竹的南下,若是再在與他們硬拚,隻怕是凶多吉少,到時可不就是揭門難保的問題,還可能讓我軍一戰而全局崩盤,徹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楊賢言辭平淡地讓人根本聽不出任何的其餘想法和心思,也幾乎聽上去沒有任何的情緒在其中。
沈恭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能明白,如今自己的朝堂之上,隻有這位丞相的建議,是不帶任何利益因素的考慮,是完完全全為了他的皇位,以他的利益為根本出發點的。
“放棄揭門?那可是我大青荊州的重要屏障,北大門……一旦放棄,荊河以北的大片土地都將落入敵手,屆時我們該如何反推回去?”
楊賢微微頷首,神色凝重,他明白沈恭的不甘,但此刻形勢比人強,容不得半點猶豫,他感覺自己就好似當初的青王一般,麵對左寧,不得不放棄一郡之地,退守成水郡,壓縮兵力和防線,換取破局的希望。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陛下,臣明白您的顧慮,揭門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但此刻我們不得不做出取舍,以荊河為界,憑借荊河的天險,或許還能阻擋左寧的進攻。最為關鍵的是,時間不夠了,定汴能拖一個月,這揭門關臣都能讓其變得堅如磐石,但是時間不允許我們將兵力部署好,防線鞏固好,為今之內再退一步,以荊河為天險構築防線,而荊河寬闊且水流湍急,易守難攻,左寧的大軍無法橫渡,銳氣一挫,再機會反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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