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比它厲害!”
那些聲音起哄道:“比它厲害!!”
張靖居然有些想笑:“我沒有想要見你們,怎麼會做夢。”
“就是想的。”似乎是發現了她聽不清許多碎片同時說話,有一塊單獨站了出來,“你有疑問,你在問你自己。”
張靖沉默了一下,才抬頭盯著虛空:“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會碰見沉羽嘯。”
以往她每次死亡後,都會進入【這裡】,可是上個世界結束後她卻沒有任何預兆和緩衝就過來了。
她來到了這個小縣城,它同自己從前生活的時代和環境如此相似。她經曆著完全不同的生活,卻又碰見了和她如此相似的沉羽嘯。
張靖似乎有點頭緒,卻又理不清晰。
那些【世界】沉默了很久。
直到張靖覺得困倦,想要離開,那些聲音才再次出現:“你很累,阿靖。”
它們溫和地低低絮語,像是哄著嬰孩睡覺的溫柔歌謠。
“是你在選擇我們。”
“所以當你感到疲憊時,你進入了最為安心和熟悉的時代,進入了你從前幻想過的另一條生活支線。”
“唯有這裡,你的靈魂走回了起點,你的錨點不曾丟失,亦不再懼怕前路……你會真正開心。”
張靖重複道:“真正開心?”
是的。她是開心的。
縱然生活的開始有些艱辛,可是她在精力最為充沛,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紀,踏進了她曾經一知半解的世界裡。
她有很酷的會紋身的朋友,認得一個嗓子沙啞會唱民謠的人,她穿梭在人間煙火中,住在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逃避了無數規矩、刻板。
她……很開心。
“還記得嗎?你要學會看見自己——這就是那個孩子的誕生。”
張靖怔愣著,忽然眼前恍惚了一下,看見了上鋪的木頭床板。
她醒了。
——
張靖來到小縣城的第一個春天,陳多福離開了。
他跟著張靖一路從開廣場小攤,到線上店,忙碌了大半年,兩個人終於攢下了身家,能夠雇傭員工,當個清閒點的老板。
這時候他向張靖提出了辭職。
陳多福沒有告訴其他人,背著一個吉他包,帶著手機和身份證銀行卡,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車。
他說要去一個夢想開始的地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多福笑得有點傻,笑完又惆悵地歎了口氣,說那裡也許會是他夢想的墳包兒。
這個綠頭發的叛逆青年抱了抱張靖,轉身進入了車站檢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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