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蹦躂著,小聲叫著,任由風把它的毛發吹得像一隻被嗦了的芒果核。
直到它渾身乾乾淨淨,那陣風才滿意地將狐狸又翻過來檢查了一遍,而後高飛遠去。
隻剩下無數片綠葉呼嘯著卷上青天。
狐狸迷茫地趴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聲意味不明的哀哀叫喚。
——
赤月豁然睜開眼。
渾身肌肉酸軟發疼,骨子裡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酥癢感,他的眼神聚焦了幾次,才看清這是哪裡。
原來是在疏導室的那張單人床上。周圍被張靖用簾子遮蔽出一個私人的空間,擋住了大部分外界透進來的光,旁邊櫃子上還放著一杯水。
赤月動了動胳膊,拿起水杯緩慢地把水吞咽完。
嗓子被水潤澤。
借著昏暗的光,他才發現自己胳膊、手上的毛發早已褪去,銳利的爪子也變成了人類乾淨的短指甲。伸手摸了摸,頭頂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也消失不見。
他聽見了外麵細小的說話聲。
赤月從床上下來,緩了緩,才慢慢站起來拉開了簾子。
張靖正在和一隻貓說話。
之所以知道那個人是貓,是因為她的精神體正嗲嗲地叫著,繞著張靖蹭來蹭去。
明明是巨型的緬因貓,長得不說霸氣側漏,也是威風凜凜了,偏偏要夾著嗓子勾引毛茸茸愛好者張靖。
赤月臉色有點冷。
張靖看貓咪確實可愛,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前麵坐著的女人耳朵立刻紅了,一雙柔軟漂亮的貓耳朵倏爾從銀灰色短發中竄了出來,大尾巴搖了搖,輕輕垂下,似乎無意碰到了張靖的手背。
“它狀態挺好的,這次的汙濁沾染不深。”
緬因身上的這點灰霧,張靖都用不上正式疏導,直接叫來海東青和貓蹭一蹭,兩三下吃了就好了。
此刻的大鳥正在消化這一天吞噬掉的汙濁,它的羽毛比剛來塔裡的時候更加有光澤,聽見赤月出來的動靜,歪頭看了看。
張靖看向他:“你醒了?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緬因貓站在張靖身側,頭還蹭著她的手背,那雙異瞳卻冷冷地盯著赤月,顯然對他躺在疏導室的行為異常不滿。
貓女歪了歪頭:“姐姐……你還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之後一定要來我們隊裡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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