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張靖中午才起來上班,這裡工作時間比較自由,隻要能每個工作日和值班日到疏導室打個卡,一個月完成應該的工作量,其他時間是相對能自由安排的。
也就是說她每天隻上兩個到三個小時班就行。
社畜的夢想工位出現了。
她打開預約係統看了看,有三個預約的哨兵,算了算這個月的工作量,她乾脆依照時間都接了。
第一個哨兵的照片很眼熟,貌似就是昨晚回來碰見的那隻狼犬。
她看著照片上木訥呆板甚至還帶著一絲單純的人,心道這跟真人差距也太大了。
“您好。”
哨兵全名叫米布爾,汙染度達到了60,怪不得兩次見麵她的耳部都有畸變,不過還能放出來精神體,倒也不太嚴重。
她大致看了一下米布爾的資料,微微蹙起眉。對麵坐著的女人忽然有些緊張起來,耳朵抖了抖,腳邊蹲坐著的捷克狼犬更加挺直了身體。
海東青歪頭看了看她們兩個,忽然扇了扇翅膀跳到了狼犬的背上蹲臥下來。
雖然狼犬本身的體型已經夠壯碩,但海東青這些天吃“汙染”吃的太飽,長得飛快,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雙銳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狼犬皮毛。
狼犬被這突如其來一下搞得齜牙咧嘴地,嗚嗚咽咽地短嚎了幾聲,一雙金瞳有點委屈地悄咪咪看向張靖。
張靖看了她們一眼沒說話。
狼犬於是又嚶嚶嚶地企圖和海東青交流:就不用抓這麼緊了吧!好痛!
海東青看都不看它,閉著眼睛,和她主人一樣高冷沉默。
幾秒之後,狼犬感知到了什麼,往日折磨它的隱痛舊傷似乎在緩慢地減輕消失,這麼一比較,海東青抓它的地方反倒不疼不癢。
它也不齜牙咧嘴了,反而抖了抖耳朵,嘴筒子閉起來,乾脆趴了下來任由白鳥在上麵臥著,眼睛舒服地眯成一條縫。
米布爾剛開始還有點迷茫,她看著兩隻精神體交流,又看向不說話隻看資料的張靖,抿著唇。
她的嗓音天然帶著點啞:“是……有什麼問題嗎?”
張靖點頭,總算給了一個能讓她放鬆一點的笑:“我能摸一下你的精神體嗎?”
米布爾點點頭。
張靖於是向狼犬招了招手,捷克狼犬敏捷地站起來,馱著白鳥,吐著舌頭,一臉笑地跑到了張靖跟前,把狗頭塞進了張靖手底下蹭了蹭。
完全沒有威猛大狗的氣勢。
米布爾臉頰轟然變紅,磕巴了一下,才說:“它,它平常不這樣。”
張靖揉了揉它厚實的皮毛,捏著它的耳朵,抬眼看向米布爾:“海東青待在它身上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精神體和主人其實是共同體,海東青就是張靖的意識外化,這個理論向導和哨兵通用。
張靖過去的經驗告訴她,當精神體相互靠近,並且向導有意識地進行“吞噬”的時候,主人絕對是有感知的,並且反應一般會比精神體還要明顯。
但米布爾和狼犬的情況不太對勁。
米布爾不知道張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她看了看狼犬,老實回答道:“它說很舒服。”
“隻是它嗎?”張靖追問,“你自己本身沒有感覺?”
米布爾被她突然湊近的探究搞得有點心跳紊亂,她眼睛眨了眨,頭頂耳朵耷拉了一下:“我應該,應該有什麼感覺?”
張靖看她真的不懂,隻能從彆的方向找:“那麼,我能看看你過往的疏導記錄嗎?”
米布爾點頭。
張靖被開了權限,大略掃了一眼。
謔,這也是個敬業到不要命的。
上個月一共31天,米布爾出任務的時間就占到了20天,每天有8個小時,這還是有輪班的情況下。
這個強度的外出時間對於哨兵那靈敏到有些折磨的感官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了。
除了出任務,她就是在疏導室接受治療,或者在訓練場提升實力、訓練隊員。
那一長溜的疏導室和訓練場預約記錄看得張靖替她累得慌。
更詳細信息的查看權限開了之後,張靖就能看見她以往的治療情況細節,都是輕度疏導,雖然汙染度都維持在了15以下,但沒有一次是能徹底淨化成功的。
張靖皺了皺眉,是她脫離正規係統太久了嗎?
她記得塔裡有兩個a級向導,米布爾身為一個小隊隊長,完全有資格進行預約,然而那兩個人也沒有把汙染度清理到0。
為什麼不完全洗清呢?
張靖看著米布爾,除了看起來凶惡了一點,其實是個很乖的孩子,甚至帶著點純情和靦腆。
她關掉資料,露出一個溫和純良的笑容。
這是以往她每次要進行深入交談套信息時的慣有表情,不出意外的話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好了,米布爾,乖孩子。”張靖撓了撓狼犬的下巴,摸得狗耳朵直往後捋,“我們談一談?”
“好,您想問什麼。”米布爾米布爾微微低了低頭,她努力扮演著一個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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