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嬋:“蕭嬋。”
尤飛章:“家住何處?為將軍府嫡女提供證詞是否出自真心,是否知曉若有半句假話,將依律嚴懲……”
蕭嬋:“……”
定是她近日許久未曾提刀,給了人一種和藹可親的錯覺,才敢叫尤飛章在她麵前如此放肆。
尤飛章見她神色陰鬱,麵無表情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解釋了一句“都是正常流程,還望理解。”
錄完證詞,尤飛章請蕭嬋共用晚膳。
蕭嬋用幽幽的目光凝視著他許久,本欲在春風樓狠狠地宰他一頓,結果卻被尤飛章帶去了尤家。
尤飛章的家世甚是簡單,家中成員亦是寥寥無幾。
他僅有一位母親,府中還有幾名仆從。
而尤飛章的母親,卻有幾分與眾不同。
就如此刻,她站在蕭嬋麵前,將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個遍,那目光仿佛要在蕭嬋身上灼出幾個洞來。
尤飛章見親娘無禮,心有幾分慌亂。
擔心她會衝撞蕭嬋,趕緊阻攔在蕭嬋身前介紹:“母親,這是司業,今日幫了兒子大忙,所以兒子特地邀她一同共進晚餐。”
尤夫人卻視若無睹,推開擋在麵前的兒子,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蕭嬋。
蕭嬋也不甘示弱,回敬了她一個同樣犀利的眼神。
尤夫人衣著樸素,未施粉黛,頭上也沒有任何珠釵點綴,但那張臉卻保養得極好,猶如羊脂白玉般溫潤年輕。
尤飛章的俊美,顯然是繼承了尤夫人的美貌。
尤夫人將蕭嬋打量了許久,許是打量夠了,她突然伸手牽起了蕭嬋的手。
蕭嬋眼皮狠狠一跳,尤飛章亦是如此。
他這娘親可並非那種自來熟的性子。
“娘,你若是無事,我與司業還有正事要談呢。”尤飛章試圖用正事來打發尤夫人。
他更是伸手,想要分開尤夫人牽著的蕭嬋的手。
豈料尤夫人緊抓著蕭嬋的手,強勢的霸道的揮開了尤飛章伸來的手
她牽著蕭嬋,走到桌邊坐下,豪邁地說道:“快,上菜,再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尤飛章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該在街上隨便吃一碗餛飩,敷衍一下了事。
菜上桌,琳琅滿目,極為豐盛。
待酒上桌,更是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塞子甫一打開,一股濃烈的酒香便直撲蕭嬋的鼻腔。
尤夫人笑盈盈地問蕭嬋:“你能喝酒嗎?”
蕭嬋仿若未聞,沉默不語。
尤夫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喜道:“那就是能喝,甚好,我可算遇到對手了,我也能喝。”
蕭嬋:“……”
尤飛章麵露窘色,趕忙提醒道:“娘,她是客人。”
“我曉得啊,娘這不就是在幫你招待客人嘛?要想讓客人有賓至如歸之感,酒必須得喝好。你平日要賺錢養家,不宜貪杯,娘無妨,醉了睡上幾日便好了。”尤夫人說的一本正經的,那一副為尤飛章好的模樣叫尤飛章嘴角一抽。
尤飛章神色愈發窘迫,後槽牙更是咬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