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目圓睜,瞪著殿閣大學士,順勢嗬斥道:“給朕好好查,若是真讓他人受了什麼委屈,務必讓他登門致歉!”
“是。”殿閣大學士戰戰兢兢地應道。
“嗯,起來吧。”畢竟是忠心耿耿的大臣,皇上自然還是要維護的。
殿閣大學士如釋重負,輕輕撩起官袍,緩緩站了起來。
“殿閣大學士。”
他剛剛起身,一旁的蕭嬋便幽幽地喚了一聲。
殿閣大學士心中一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看向她問:“司業,還有何事指教?”
他在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
自己可是官居正一品,正一品,正一品啊!
有何可怕的。
可一想到連皇上都對蕭嬋忌憚三分,殿閣大學士的心就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孫子宋康裕說對我一見鐘情,大庭廣眾之下就攔住我,對我動手動腳,還問我是否婚配。我此生並無成親之意,不過,就算成親,你孫子的模樣也不配做我相公,做相公不行,做個麵首倒是還勉強,不如,我給他一個機會?”
蕭嬋的話音剛落,在場頓時鴉雀無聲,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殿閣大學士更是眼前一黑,手指著蕭嬋,顫抖得厲害,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皇上此刻也是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過了好一會兒,殿閣大學士才回過神來,怒發衝冠地指著蕭嬋,怒不可遏地吼道:“蕭嬋,你不要欺人太甚!”
被指責的蕭嬋卻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喝著狗腿子吳公公親自奉上的茶。
皇上狠狠地瞪了一眼狗腿子吳公公。
吳公公則用眼神回應皇上:老奴這可都是為了皇上著想啊,討好了六姑娘,六姑娘心情好,就不會折騰您了,皇上您可要體諒老奴的一片苦心。
皇上:你可真是朕的“好奴才”啊!
吳公公:那是自然。
皇上:……
被指責的蕭嬋輕抿一口茶後,不緊不慢地反問宋正清:“欺人太甚?何出此言?”
殿閣大學士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還不過分?本官好歹官居正一品,本官的孫子,你竟然輕賤到讓他給你當麵首,你怎敢如此大言不慚?”
蕭嬋美眸一眯,似笑非笑地反問道:“照你這麼說,你官居正一品的孫子,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調戲女子,而不受律法約束了?”
皇上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這句話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
殿閣大學士若是應下,那他這位皇上,恐怕都難以保他周全了。
畢竟,蕭嬋本身就不受律法的限製。
真要鬨起來。
彆說宋康裕了。
就算是他這位殿閣大學士,今晚回去睡一覺,明日府邸恐怕就得為他操辦喪事了。
至於死因?
皇上暗自思忖:估摸是三更半夜被活活嚇死的。
想到此處,皇上隻覺得既憋屈又想笑。
但顯然,皇上的擔憂純屬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