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君剛踏進後山,就看到藍曦臣盤腿坐在一棵大樹下,手上捧著一本書冊在看,時不時抬眼看向入口處。
他唇角忍不住輕輕抽搐了一下,不用多想也知道,藍曦臣這是在給後山那些孩子望風呐!
看到許久不見的青蘅君出現在後山時,藍曦臣猛地站起身,顯得很是茫然無措,一時間也沒想起來給藍忘機和魏無羨他們報信。
“父,父親。”藍曦臣有些拘謹的向青蘅君行了一禮。
“阿渙,你在這裡作甚?”看出他的無措,青蘅君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溫聲問道。
“我……”藍曦臣這時才想起來,還沒給其他人報信,他揉搓著袖子,一時不知所措。
“父親隻是隨意看看,阿渙,不必這般拘謹。”青蘅君抬手撫摸了下他的頭,神情柔和。
感覺到頭上的觸感,藍曦臣不禁紅了眼眶,低著頭,害怕被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
“阿湛,可是在裡麵?”青蘅君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道。
他知道長期閉關,不管宗務和兩個孩子,對於藍啟仁和藍曦臣以及藍忘機來說不公平,但是他始終放不下夫人的事情。
“嗯。”藍曦臣頓了一下,還是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阿渙,陪父親一起去看看阿湛吧。”青蘅君神情溫和地牽起他的手,準備往後山的方向而去。
“父親!”藍曦臣鼓起勇氣,拽住他的手,聲音有些遲疑,眼中滿是期盼之色,“能否不去?”
“阿渙,父親隻是過去看一眼,不會如何的,你不必擔心!”青蘅君看著他眼中的懇求之意,頗為無奈,安撫道。
“這……”藍曦臣定定的看著他,見他不似敷衍自己,才微微頷首。
青蘅君見狀,便牽著他,往孩子的嬉鬨聲走去,入眼的就是幾個六七歲的孩童,正有模有樣的烤魚。
小兒子藍忘機麵前,斜插著三條魚,他一邊看著火候,一邊還要應付蹲在他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地孩童。
單從他柔和的眉眼中,青蘅君便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那個孩子是你叔父新收的徒弟,魏嬰?”看著圍繞在藍忘機身旁,手舞足蹈的陌生孩童,青蘅君很快就聯想到前些時間收到藍啟仁收徒的消息。
“嗯,阿嬰弟弟就是叔父的徒弟。”藍曦臣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道,“阿湛說,阿嬰弟弟是他的道侶。”
“道侶?”青蘅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想到小兒子這麼小就想要找道侶了?!
“嗯!”藍曦臣認真點了點頭。
“阿湛喜歡就好。”青蘅君並沒有將這些事情當真,隻當是小孩子間的過家家,所以便沒有放在心上。
青蘅君見幾個孩子隻是在後山嬉戲、烤魚後,也就沒有上前打擾,交代了藍曦臣幾句,便打算回去繼續閉關了。
藍曦臣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地目送他離開。
“宗主。”兩名藍氏弟子見他出來了,忙上前行禮。
青蘅君剛出了後山,就看見兩名藍氏弟子,捧著兩疊高高的公文,等在出口處,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他神情和煦地同兩人點頭示意,正準備離開時,卻被兩名弟子攔住了。
“可是有何事?”青蘅君皺起眉頭,聲音低沉地問道。
“宗主,這是這段時間堆積下來的宗務,藍先生讓我們給你送過來。”藍氏弟子甲恭敬地說道。
“什麼?”青蘅君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宗務不是一直是啟仁在處理嗎?為何送到我這裡?”
“回稟宗主,藍先生說了,你身為藍氏宗主,宗務理應由你來處理,他幫你代管這些年,已經累了,需要休息。”藍氏弟子甲回道。
“宗主,藍先生還說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是你的孩子,讓你自行管教,他已經儘到了做叔父的義務,該你儘一下做父親的義務了。”藍氏弟子乙補充道。
“啟,啟仁現在在何處?”青蘅君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藍先生說,他外出夜獵,歸期不定,讓宗主自行管理藍氏。”藍氏弟子乙不卑不亢地回複道。
“宗主,這些宗務是送到寒室,還是你閉關之所?”藍氏弟子甲詢問道。
看著兩名藍氏弟子捧著的宗務,青蘅君頭暈目眩,仿佛身在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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