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維說完,鬆開了和衛燃握在一起的手,轉身走到了路邊的一棟建築廢墟裡,彎腰從一堵坍塌的斷牆後麵,拽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包遞給了衛燃。
接過麻袋包,衛燃打開之後驚訝的發現,這裡麵裝的竟然全都是捕鼠籠子!
衛燃驚訝的問道,
馬特維露出個憨厚的笑容,
衛燃感激的說道,有這些籠子,他就能早一點完成抓11個老鼠的任務了。
馬特維擺擺手,
衛燃說著,已經將這麻袋重新綁好,甩到了柯娜拉著的爬犁上。
告彆了馬特維和他的多功能狗子約瑟夫,衛燃和柯娜各自拉著滿載的爬犁,走向了那個
可以被稱為的地方。
行至半途,當他們再一次經過那架飛機殘骸的時候,那具被衛燃掛在木梁上的德軍飛行員屍體依舊在隨著寒風飄來蕩去。
周圍那些拉著爬犁車經過的居民,也會下意識的看一眼那具屍體,隨後或是嘟囔了一句什麼,或是問候一句他的母親,又或者動作緩慢的扯下圍巾,朝著那具屍體吐上一口唾沫。
但無論什麼樣的反應,這些列寧格勒居民,他們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生動的光彩。
見狀,衛燃和柯娜對視了一眼,各自用力喘了口氣,再次加快了腳步。
下午四點左右,衛燃而然總算拉著兩個爬犁趕回了地下室所在的廢墟。
還不等他們停下,似乎一直在路邊放哨的亞曆山大便發現了他們。
這小夥子見狀,立刻將縮在袖口裡的手塞進嘴裡吹了一聲勉強還算響亮的口哨。
緊跟著,其餘幾個大孩子便一窩蜂的簇擁著一臉擔心的維婭太太走了出來。
維婭太太用乾瘦的雙手分彆抓住了衛燃和柯娜的手腕。
柯娜抱住這個瘦的脫了形的老太,同時不忘朝走在最後的莉迪亞眨了眨眼睛,緊跟著,便流利的冒出一連串的謊話,將之前遇到的危險,全都輕描淡寫的篡改成了「得到了幾個好心的紅軍戰士的幫助。「
好歹算是糊弄住了這個老太太,眾人立刻相互協作,將兩輛爬犁車上的東西全部卸下來,流水線一樣抬到了原本用來存放木柴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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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曆山大說著,已經將凍的像塊鋼板,而且上麵還帶有毛發的馬皮一角塞進嘴裡,用他那對大板牙試著咬了一口。
衛燃說著,已經走進了堆滿木柴和凍結內臟的房間。但隻是一眼,他便看到了昨天他布下的那三個捕鼠籠子。但最重要的是,這三個捕鼠籠子裡,竟然全都關著一支皮毛發紅的老鼠!
衛燃驚訝的問道。
名叫阿廖沙的大孩子得意的說道,「上午的時候,我和亞曆山大無意中發現了你布置的籠子,然後給它們換了個地方,然後就抓到了這三隻老鼠。「
衛燃越發的驚訝,他這忙活了兩天連根毛都沒抓到,這倆半大孩子倒是厲害,僅僅不到一天就抓到了三隻。
亞曆山大指了個方向,
阿留申補充道,
衛燃下意識的說道。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莉迪亞突兀的說道。
聞言,衛燃怔了怔,緊跟著便點了點頭。
維婭太太拍了拍手,
衛燃不放心的提醒道,
莉迪亞笑著催促道。
衛燃擺擺手,拿起一張足有半米見方的馬皮吩咐道,
亞曆山大想都不想的便跑進了溫暖的房間裡。
而衛燃卻拿起鋸子,先鋸下了一小段凍成冰疙瘩的馬腸子,接著又取了拳頭大一塊暗紅色的馬肝。
最後拿上一個木盆走到房間外的空地上,衛燃先把帶毛的馬皮放進木盆裡,並且豐富亞曆山大往上麵澆了滿滿一壺滾燙的開水。
在高溫的洗滌之下,這片曾經進行馬戲表演的空間裡頓時彌漫起了腥臭的味道,而那張馬皮也肉眼可見的軟化。
直到一壺開水全部澆上去,他連手上戴著的德軍飛行員皮手套都沒摘,便開始用力揉搓上麵的馬毛,輕而易舉的將其拔了下來。
見這方法同樣有效,衛燃又將那塊凍結的馬腸丟進了裝滿熱水的木盆裡泡著。
在那些孩子們以及柯娜捂著鼻子的圍觀中,半米見方的馬皮漸漸被拔光了毛發,露出了白色的肉皮。而泡在盆裡的那幾根腸子,也在第二壺開水澆到馬皮上之後徹底軟化。
先將馬皮鋪在一張木頭桌子上並且在四個角都釘上了釘子,衛燃又脫掉了手套,忍著惡心將腸子翻過來仔細的清洗乾淨,並且用熱水仔細的燙了一遍。
他這邊搗鼓內臟的惡心味道終究是比不過維婭太太和莉迪亞烹飪晚餐的時候蒸騰的香氣,所以很快,除了柯娜之外,其餘的孩子全都躲進了溫暖而且彌漫著食物香氣的房間裡。
衛燃擦乾淨手,一邊端著釘了馬皮和腸子的桌子往存放木材的房間走一邊說道。
聞言,柯娜立刻打開仍舊跨在肩上的帆布包從裡麵找出了那個小小的油爐。
衛燃給這個明明已經累得腿都開始哆嗦卻根本不願意休息的姑娘安排了一個新的工作,並且趕在對方端著一口搪瓷鍋回來之前,點燃了那個小小的汽油爐。
趁著這爐子自己預熱加壓的功夫,他也給搪瓷鍋裡裝上冰塊架在了上麵。
取出早晨搜刮來的重力刀甩出刀刃試了試鋒利程度,衛燃在柯娜的注視下,將洗乾淨之後還沒來得及重新凍結的馬皮切成了半厘米寬的長條,接著,又將同樣洗乾淨的小腸切成了一個個小圓圈。
最後再把那塊馬肝用熱水粗略的衝洗乾淨,衛燃卻直接找來斧子,將其剁成了帶著冰碴的碎末。
他這一番操作,自然是為了做豬皮凍,隻不過這豬皮肯定是找不到,但是用馬皮來代替,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太會做這玩意了。
小的時候,幾乎每個假期,穗穗的姥姥都會熬魚鱗凍豬皮凍,裡麵在放上鹵好的豬頭肉,那不但是穗穗姥爺和他姥爺喝酒時最好的下酒菜,對於他們倆來說,也是童年最常吃到的零食。
相應的,想吃就要幫忙,無論是燒火還是煮豬皮,無論他還是穗穗,都已經是刻進兒時記憶裡的家傳技能了。
一邊回憶著兒時的快樂往事,衛燃將切好的馬皮和小腸各自焯了兩遍水,等再次換了一鍋水之後,直接來了個簡單的一鍋煮,並且趁著柯娜被喊去給孩子們唱歌的功夫,從背簍裡取出了些諸如老薑辣椒和粗鹽醬油之類的調味料加了進去。
如此一直熬煮到了這個小小的汽油爐火力減弱,衛燃這才把剁碎的馬肝撒了進去,考慮到這玩意兒雖然說不定能補充些維生素a但肯定吃著發苦,所以他又自作主張的往裡麵添了些蜂蜜進去一頓胡亂的攪拌。
最後關火蓋上蓋子,他這才離開這個房間,鑽進了隔壁,從莉迪亞的手裡分到了一杯飄著油花的肉湯,以及一角絕對算不上好吃的黑麵包。
亞曆山大湊到衛燃的身邊問道。
衛燃笑著問道。
亞曆山大這孩子回答的無比耿直。
亞曆山大立刻問道。衛燃看向了莉迪亞。
莉迪亞說著,已經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肉湯,扶著牆壁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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